她想,今年的春日来的这般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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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尧不是个喜欢隐忍的性格,相反,他做事十分果决干脆,手段亦阴狠毒辣。走到如今这一步,这场庞大的棋局终将走向尾声,而除了面前这条路,他无路可走。
过年在即,京师的大街小巷之上都挂满了漂亮的红色年灯,还有纸窗花。看着异常红火。
吴王那边情势不明,朝中无可用之将,思量之下,赵善将傅班派了出去。
如此天赐良机,赵尧自然不会错过。
“殿下,傅班已出京师。”探子前来回报。
赵尧端坐高椅之上,慢条斯理摩挲着茶盏,他道:“再等等。”
虽面上不显,但赵尧心中略急,他知道,错过这次机会,他就再无翻身之日,可他又担心这是赵善设的局。
赵尧派出的探子一个接一个的回来,说傅班确实已经出了京师,往吴王那边赶去。
赵尧终于相信,赵善真的把傅班派出去了。是呀,他是一个多么爱民如子的太子殿下,怎么舍得他的百姓受到战火摧残。
吴王那边情势如此紧急,傅班此去,一定为真。
赵尧从高椅上站起,他身上黑色的狐裘在寒风冷冽的天气里被吹得鼓起。
“告诉黎庸卫,今晚,让巡防营进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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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禁后,京师大街小巷内空无一人。
突然,原本应该紧闭的城门被人打开。
“吱呀呀”一声,随着缝隙越来越大,漆黑的城门被照亮,无数巡防营的士兵手持刀枪,冲入寂静的京师城,直逼皇宫。
为首之人身穿黑色狐裘,手持长剑,他骑在黑色马匹之上,面容阴鸷而冷寒。
深夜之中的禁宫,犹如一头正在沉睡的巨兽。它张开肆虐的獠牙,静等它的猎物出现。
晚间的冬日越发阴寒,每行一步都觉寒风刺骨。
赵尧一路顺畅的领着巡防营至宫门口,与黎庸卫汇合。
黎庸卫披着黑色斗篷,头戴兜帽,领着巡防营的人站在寒风之中,他纤瘦的身体半隐在黑暗中,仿佛与暗色融为一体。
“黎庸卫?”
赵尧皱眉看向黎庸卫,“宫门为何还没打开?”
赵尧已经跟黎庸卫说好,他领一队巡防营逼宫,他领一队巡防营守在外头,并负责冲开皇宫大门。
黎庸卫从暗色中走出,他的身体显出细长纤瘦的轮廓。
男人伸出手,褪下脸上兜帽,露出那张令月色都黯然失色的脸。
“自然是在等六皇子殿下,大驾光临。”扶苏拱手失礼。
“你……扶苏。”赵尧眯眼,看向扶苏身后的巡防营,“这些人是锦衣卫?”不,不是锦衣卫。
赵尧问完,又自己否决。
扶苏往后一退。
人群里有人重新站了出来,他身上穿着最普通的铠甲,身姿却挺拔修长,像一柄刚刚磨砺完的□□。
梁定安站在那里,对着赵尧举起了手中滴着血的长剑。
他身后,是黎庸卫的尸体。
“这是我的梁家军。”
今日,是他为定远侯府上下几百条人命,报仇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