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友天纵之才,昔日龌龊,不过一时气数不济而已。”陈昂笑呵呵的应了,叹息道:“只可惜我与道友惺惺相惜,却因气运相冲,总是不得不作对。今日初见,还是要殊死相博,道友陷我肉身,我又困道友天魔之躯,此番却要拼一个高下来!”
冥河忽然提议道:“只要道友立誓不再为难与我,我便放开一条道路,任道友取走肉身如何?”
他这提议让骊山七友、苦行头陀悚然大惊,唯恐陈昂就此答应下来,修道人没有隔夜的仇,只要不是阻道之敌、生死大仇,就没有什么不能放下的。但若是陈昂真的与冥河讲和,他这位四海气运所钟之主不与冥河为难,海外群仙之中,就无人再能阻碍那位旷世魔头了。
天乾小男刚要说什么,就被苦行头陀阻拦道:“道友不必如此,陈道友所行之事,岂需我们来指手画脚?若是陈道友他放下这段仇怨,也是理所应当,我们切不可因为个人之见,强求他如何。”
陈昂沉吟了良久,不说苦行头陀、骊山七友暗自关注,就连旁边隐匿的海外散仙也都惴惴不安,他们不知不觉间,已经有依仗陈昂之心,有些将他奉为海外散修的一位大靠山,只因为冥河凶厉,若没有陈昂相护,不要说以谁为首,身家性命能不能保住,都是两说。
这本是人之常情,也是陈昂算计的所在,没有冥河相逼,他要收四海群仙之心,不知有多少麻烦。纵然他法力无边,也难以让这些人心服。但如今有了冥河,不服者,就可以死了。
他沉吟了许久才叹息道:“冥河道友好意,我已心领。但毕竟道不同,不相为谋,我欲为四海开眼,造化众生,是绝难容忍道友开四海杀劫,屠戮同道的!终究还要在剑上来论!”
陈昂背后十二元辰水景剑化为剑光悬在脑后,十二圈水色剑光沉浮不定,脚踏数十仗造化金船,水景剑光内敛,只有尺许长的一截,比起冥河身边两柄吞吐血光的凶厉魔兵,看上去声势大有不如,让旁边观战的群仙心中惶然。
只有苦行头陀等少数几人才能看出,水景剑光包容万象,隐隐化为十二诸天,实在不在元屠、阿鼻两柄凶剑之下。
阵中两人已经存了杀心,冥河剑光一出,便是数百丈的长虹,气势无匹,剑光凌厉,乃是最上乘的杀伐剑法,借血河大阵掩护,当真有不测之威,相比之下,陈昂十二元辰水景剑以剑阵相对,大巧不工,剑光古拙,应对看似落入下风,实则始终把握主动。
更有九曲黄河阵再次施展开来,无数神沙无孔不入,极力打压,消磨血河阵的根基。一方八百里的小血海,被天河团团围住,七十二道神沙如同龙蛇,在天河之中沉浮不动,绞杀着神魔和血云血河。
而神魔图中无尽杂念所化阴魔也具都扑出来,在血河中化为妖魔,组成阵势,阻挡真水神沙的攻杀。一时间,两人已经手段尽出,全力以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