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羡之叹了口气:“胡藩,檀凭之,还有就是你了,你的箭太厉害,也容易认出,瞒不过的。”
刘毅咬了咬牙:“其实,在乌庄的时候,我虽然射了他一箭,但出手的时候还是犹豫了一下,不然那箭足够要了他的命了,也不会给他留下把柄,那一战,他如同天神下凡一般,卢循和徐道覆的数千精兵,都杀不了他,给他一人独斩数百人,老实说,我从军多年,身经百战,什么场面没见过,但只有那一次,我几乎给惊得走不动路了。”说到这里,他的声音也有些发抖,想到当年的情景,不能自已,拿着面前的水杯,使劲地喝起来。
孟昶哈哈一笑:“这么说弄了半天,不是你手下留情,是当时吓怂了呀。”
刘毅的脸微微一红,还好有面具遮掩,看不出来,他没好气地说道:“那时的刘裕,如同恶魔厉鬼,根本就不象个人,换了你们,估计会给直接施了定身法一样,杀到头上都不会躲的。不过,那次严格来说,也算不得是我跟卢循和徐道覆的合作,只不过我们都是奉命行事,甚至我不知道是谁通知他们来那里的,只不过我们都为了刘裕的性命而来。那次之后,我就再没有见过天师道的这三个家伙,他们也挺守信,哪怕跟我们杀红了眼,也没对外公布我在乌庄伏击刘裕的事,让我们自己乱起来。”
徐羡之若有所思地说道:“他们不说绝对不是自己不想说,而是指使他们的人不让说罢了,也就是说,这个人觉得,留着你,会比让你当时就跟刘裕翻脸更有用。”
刘毅的眉头一皱:“你的意思,这个人肯定是天道盟?”
徐羡之叹了口气:“王珣应该没有这样的本事和格局,要是有,他也不会给殷仲堪除掉了,而且对他来说,挑起北府军内乱,让你和刘裕这两大后起之秀公开成仇火并,对他才是有利的,所以,我想指使刘牢之去刺杀刘裕的,绝不会是王珣,而是他背后的天道盟,天道盟可以引诱一个郗超,自然也能说服王珣。”
庾悦恨恨地一拍大腿:“我就知道,是这帮王八蛋干的坏事!那我们现在还要跟他们接触吗?就不怕再给他们利用?”
孟昶冷冷地说道:“可是天师道毕竟是给我们打败了,现在逃到了岭南,想要东山再起,只怕也不容易,现在大晋四处动乱,司马氏的宗室,桓谦,,甚至连谯蜀都在蠢蠢欲动,反而是岭南的妖贼,这个跟我们仇恨最深的力量,反而是出奇地安静,你们不觉得奇怪吗?”
刘毅的脸色一变:“玄武大人,你的意思,是妖贼可能趁机作乱?这不太可能吧,有何无忌镇守江州,有刘道规镇守荆州,还有檀道济,檀祗,到彦之诸将镇守湘州,就是防着他们的,天师道想北上,得大举征发,还要越过五岭,绝不可能瞒过我们的耳目,我料他们是不敢动的。”
庾悦勾了勾嘴角:“那我们应该怎么办?看起来这些坏人四处起事,都是天道盟的操纵,我们要如何应付?”
刘毅冷笑道:“北伐中原,先灭司马国璠,再破桓谦,最后夺取中原,还于洛阳,如此,什么阴谋诡计,全都不攻自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