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道覆恨声道:“是因为这些天都穿了这么个玩意,累得老子机巴都软了,真要打仗的时候却要脱掉,这他奶奶的不是耍人玩吗,前面白穿了?”
卢循哈哈一笑:“我的好姐夫,入了道门这么多年,脾气怎么还是这样啊。”
这几年来,这天师道三杰倒是学起东晋的世家,玩起内部联姻了,孙恩的妹妹孙尚英嫁给了卢循,而卢循的姐姐卢婉容则成了徐道覆的妻子,三人的关系,也成了天师道内牢不可破的同盟了,这次孙泰为他们争取到了随北府军出征建功的机会,也让他们以个人名义分别加入了各军,但到了这战前准备的时候,军的这近千天师道弟子,还是集到了一起。
徐道覆把一片臂甲扯下,重重地砸在了地的一堆甲胄之,把一个头盔砸得直接滚到了一边,他气鼓鼓地说道:“打从娘胎里出来,我这脾气了,其实我气的倒不是白穿了这么多天的盔甲,而是气这刘牢之是不是脑子烧糊涂了,战前居然弃甲,这是要大家伙儿去送死吗?”
孙泰笑着摇了摇头:“三弟,别这样,这一战只怕是打不起来的,你看这一路行来,燕军的辎重盔甲扔得到处都是,而听刘毅说,从灶台可知其兵力,现在跑得只有两万不到了,哪还有什么斗志和战力?”
卢循若有所思地说道:“只怕未必吧,我们这一路前来,虽然看到一路之尽是敌军抛弃的辎重,但是敌军的逃兵却没见到几个,难道通通变成了鬼吗?”
孙泰的脸色一变:“二弟,你也觉得燕军有诈?”
卢循点了点头:“慕容垂可不是什么酒囊饭袋,我想他不会这么轻易地被打败,我军过河后,他初战甚至小胜,这么不战而走,你们不觉得怪吗?”
孙泰勾了勾嘴角:“桓玄那小子好像跟慕容垂有些联系,如果真的有危险,他是不会坑我们的,现在我们换装,是两手准备,如果没有别的消息传来,跟刘牢之继续冲击,以后按我们的原计划行事,在北方,尤其是二弟你的河北老家大力发展信徒,若是桓玄那边来信…………”
他的话音未落,突然间,一声凄厉的鹰啸之声从空传来,三人的脸色同时一变,抬头向天,只见从东北方向,一只苍鹰展翅而来,在空盘旋几圈,俯冲而下,停到了孙恩的肩头。
孙恩一打响指,一个手下前递了一条好的五花肉,孙恩丢给了这只苍鹰,顺手从它的腿取下了一个羊皮小卷,展开一看,尽是用符谶语写的密语符,他的目光飞快地扫过这纸小卷,脸色一变:“燕军伏击已设,前方危险,速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