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法顺苦笑道:“你阿兄的斤两,你还不知道吗?虽然有些才学,但你我出身平民,这些后宫争斗之事,夺取圣宠的手段,我又哪会知道?甚至,让你在这个牡丹宫里,都是这位恩公的用意呢。”
张贵人咬了咬牙,对着朱雀行了个万福:“多谢恩公,您这些年来对我兄妹的大恩,必将回报,说吧,您想要什么,本宫必然全力帮您办到。只是,近日陛下公务缠身,本宫也难见圣颜,只怕要迁延些时日了。”
朱雀微微一笑:“牡丹啊牡丹,老夫今天来找你,这样叫你,就是让你知道,自己以前的身份,如果老夫想要那些荣华富贵,早就在你得宠当红时来了,何必等到现在?现在的你,已经不再是张贵人,而是张牡丹,我来不是求你的赏赐,而是来帮你,不至于变回到张牡丹!”
张贵人的双眼圆睁:“你这是什么意思?就算你有恩于我,也不代表你可以任意地侮辱我兄妹,毕竟,我现在还是这六宫之主!陛下钦封的张贵人,并不是曾经的街头歌女张牡丹!”
朱雀冷笑道:“你若是张贵人,给一个区区的守殿卫士剑伤玉体,皇帝又岂会不管不问?你现在连皇帝的面都见不到了,又贵在何处?自古后宫争斗,就是这样残酷,失宠得宠,都不过是一夜之间的事,一旦今天的消息传开,那些给你压制多年的各宫嫔妃,都会以为你圣眷不在,你以前整人的手段,只会被她们千倍百倍报复回来,到时候想要保条命,都是奢望了!所谓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啊。”
张贵人的身体开始发抖,刚才她一言不发地独坐,与其说是愤怒,更不如说是对这种情况的恐惧,她咬了咬牙:“这,这不是失宠,陛下,陛下只是要最近保护自己,他,他还是只爱我一个。只要这阵子过去,那他,他一定会回到我的怀抱!”
张法顺叹了口气:“我的傻妹子,这些年来,你为陛下亲自挑选的宫人,内侍,甚至是卫士,自从那个刘裕来了后,说换就换,这说明什么?这说明陛下已经根本不信任我们啦!当年你是怎么得圣宠的?就是因为你阿兄我是会稽王的谋士,当时这皇帝兄弟要联手扳倒谢家,夺回皇权,所以才会我为谋士,你为贵人,可现在呢?皇帝兄弟二人都撕破脸了,我是会稽王的谋士,他如何还会再信你?就算刘裕来之前,他也不再象以前那样宠你了吧。”
张贵人喃喃道:“听阿兄这样一说,好像,好像还真的,不过,不过陛下仍然是每隔两三天就来看我,而且,而且他也没有宠别的嫔妃。”
朱雀冷冷地说道:“因为皇帝的心,早就给那支妙音勾得神魂颠倒了,你应该知道皇帝,越是得不到的就越是想得到,那些送上门来的世家贵女,他兴趣索然,你以前就是这样勾着吊着皇帝,欲拒还迎,才让他觉得与众不同。这些年你帮他管理后宫,压制那些世家女子,让他很是出了一口当年被王法慧欺负的恶气,倒未必是真的对你多喜欢,可是,作为一个女人,我想你能看出他看支妙音的眼神,和看别人的眼神有何区别吧!”
张贵人咬了咬牙:“可是支妙音不过是个尼姑,再不可能嫁人,而且,而且她是王谢两家的女儿,皇帝最恨大世家,又怎么可能跟她在一起?何况,还有那个刘裕哪,支妙音以前可是他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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