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举座皆惊,鲁轨直接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摇着头:“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这样?征西,你可别冲动啊,这火攻现在没有成功的可能啊,刚才蔡统领说了,现在的风向不对啊。”
鲁宗之沉声道:“象齿,注意你的身份,你怎么可以这样跟征西说话?”
鲁轨连忙行礼道:“属下一时情急失言,还请征西治罪。”
鲁宗之叹了口气,把鲁轨一把推到了身后,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吓得这个二十多岁,一脸横肉的年轻人连忙低下了头,不敢再发出半点响动,而鲁宗之则向着刘道规继续行了个礼,说道:“孩子不太懂规矩,还请征西见谅,要是您治他的罪,我亲自处罚,绝不会维护。”
刘道规摆了摆手:“罢了,他也是为了我的安危着想,这是军议,就不要太拘泥于上下之分,就是得充分讨论,不过,我的决心已下,不会再更改,各位就不用谏言了。”
鲁宗之咬了咬牙,仍然保持着行礼的姿态,这种就是进谏或者是赔罪时的标准动作,他正色道:“象齿虽然无礼,但他的话,也正是我心中的疑虑,这个时候,不具备火攻的条件,征西亲自出战这点虽然能激励全军士气,但是打仗这种事,不是靠士气就能胜利的,火攻如果不能借风势,那不可能成功,甚至是风向反吹,会烧到我军,到时候杀贼不成,还要搭上整个水军舰队和征西您本人,是不是太不值得了?”
“您现在可是荆州上下的主心骨,也是荆州,雍州和北府三股力量团结在一起,精诚合作的最大向心力,若是您这样白白地损失,我们这里群龙无首,再无人有您这样的威望可以团结大家,到时候不止是船队损失,只怕荆州,也会很快沦陷了,我鲁宗之并不是贪生怕死之人,但您要把这荆州的安危放在我一人的肩上,我只能说,我并没有承担这个重任的信心,还请您三思而后行。”
檀道济也正色道:“道规哥,鲁刺史所言,皆是出自肺腑,也是为了荆州的安危负责,如果您真的要强行火攻,那也不必亲自犯险,我可以打您的旗号,由我带队出击,道济虽然不是非常精于水战,但好歹也曾经在江上,在您和希乐哥的指挥下,大破过桓楚水师,指挥百余条的黄龙船队,我还是有这个能力的。”
一直没怎么说话的刘遵考眉头一皱,说道:“我想,现在大帅已经灭了南燕,大军即将回师,时间对我们的是有利,正是因此,妖贼才会急着分兵来江陵,想要一举攻破江陵,拿下荆州,但越是这样,我们越是要沉得住气,时间拖得久,是对我们有利,对妖贼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