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的眼中闪过一道冷芒:“鲁宗之是创业也是守成之人,他的目标只是割据雍州而已,对于征伐他处,并没有太多的想法,打回关中虽然可以光宗耀祖,但这秦汉要地,哪是这么容易能取得的?所以他也就是想想罢了,除非是跟着刘裕大军北伐,要想以雍州一州之力来夺取关中,那是不切实际的事。”
“而且鲁宗之已经年近六旬,再也不复年轻时的那种勇气与冲劲,现在是个暮气沉沉的老人,只想着和年轻的续弦夫人和yòu子来享受天伦之乐,鲁轨作为他的儿子,从小他就是作为战士在培养,对他来说,更象是一个分身或者说是部下,没有多少父子之间的感情,而对yòu子,他终于可以象一个父亲那样去疼爱,所以这感情,是不一样的。”
罗龙生说道:“我有点明白你的意思了,鲁宗之现在是壮士暮年,已经没有了年轻时的进取心和心气了。所以,未来要把合作的对象,渐渐地放在鲁轨的身上,因为他还年轻,还要打拼自己的基业,只有他,是愿意领兵在外面作战的。”
黑袍微微一笑:“是的,我们以后要想建立自己的jūn_duì ,拥有自己的势力,那就得有拥兵割据一方的合作同盟者,一个雍州,不足以让我们对抗刘裕,只有让荆州以西,以南的地方,甚至包括豫州,江州,都尽量站在我们一边,那才可以最大程度地削弱刘裕。”
罗龙生的眉头一皱:“恐怕很难吧,荆州这地方,不太可能交给别人,刚才鲁轨还问过我这個可能呢,我直接给他否决了,难道神尊你有办法》?”
黑袍笑了起来:“我说荆州控制在我们的手中,又没说是控制在鲁轨鲁公子的手中,这两样是完全不同的,龙生,我交给徐道覆那支后羿之箭,让他伤了刘道规,没想到,这无心chā柳之举,居然起了这么大的作用,徐道覆在兵败之余,居然也可以反伤到刘道规,冲着这一点,我们这一仗就不算失败。”
罗龙生叹了口气:“天师道真的是没有任何机会了吗?徐道覆如果你已经想要放弃,觉得他必死无疑的话,何不让鲁轨趁机立个大功,这样也好去割据一块地盘啊。”
黑袍摇了摇头:“这第一,徐道覆现在仍然是我们的重要盟友,天师道的兵马也还在,没有到山穷水尽的地步,只要有我们的支持,还是可以凭借水师的优势,在一段时间内继续对抗刘裕的,至不济,也会给我们争取时间。即使是刘裕最后会打败他们的水师,徐道覆和卢循只要能退守广州,凭借着岭南的毒气和瘴疠,还能再拖更久时间,实在不行,象上次那样带着骨干下海,成为海盗,对晋军的沿海地区不停地袭扰,也能成为刘裕长期难以解决的心腹之患呢。”
罗龙生摇了摇头:“这一切得要徐道覆来指挥打仗才行,还得手下人信服他。可是现在,徐道覆荆州惨败,输光了军团,也失掉了将士们的信任,你真的确定,他还能继续打下去吗?而且他知道神尊你的身份,会不会到了山穷水尽,走投无路的时候,为了保命,向刘裕投降,并出卖我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