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裕的心中一阵阵地激动,其实,他自己一直认为,那位在后世的时代里让中国人民站起来的伟人,才是真正的天选之子,也许,是因为我们这个国家和民族经历了太多的苦难,上天才会在我们最黑暗的时刻,降来这样的人物,拯救我们的国家和民族,而自己穿越千年,回到这个汉人生死存亡的时代,难道不也是要做这种扭转乾坤的事吗?
念及于此,刘裕沉声道:“阿寿,不用恭维我,我想要的,是能让天下的百姓成为人民,让他们站起来,而不是一直跪着,无论是跪胡虏还是跪皇帝,跪世家,都不应该,同样生而为人,为何要分高低贵贱?权力本应该是造福天下人的东西,而不是成为为了造福自己和子孙,而高高在上地奴役和祸害天下人的东西,我在这个时代的使命,除了驱逐胡虏,平定内乱,一统天下外,也有责任,做那些开国皇帝们没做到的事,那就是真正地造福苍生。”
刘敬宣沉声道:“寄奴,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永远是当年的你,初心不变,当年的你,不想看到我欺负铁牛,抢他的床铺,从我刚进军营的时候就为了别人出头,向强大的我挑战,其实我当时就明白过来,你是一个愿意保护弱小,追求公平的好汉,只不过,我没有想到,你的道德是如此地高尚,是要保护全天下那些与你无关的人的平等之权,而不只是保护一个军中兄弟这么简单,这么多年来,我自以为了解你,但没想到还是没真正地懂你啊。”
刘裕点了点头:“不这样做不行,就算我驱逐了胡虏,如果内部不能平等,如果权力永远是在帝王将相,皇帝世家之间传承,那短则几十年,长则百余年,世间的矛盾会不断地积累,高层人士只想着自己的权势千秋万代,而底层的百姓会因为人数越来越多,而分到的资源越来越少,心生不满,想要反抗,高层一旦失去了压制天下的能力,或者是干脆如八王之乱这样自己先打起来,那就会造成天下大乱,要么改朝换代,要么给胡虏趁机入侵,那不知道要乱多少年,死多少人才能结束这样的可怕乱世呢。”
刘敬宣长叹一声:“是啊,就象你说的那样,比如都说周朝八百年之天下,但除了二百多年的西周外,后面西周被犬戎所灭,被迫东迁,进入东周,天子失权,天下诸侯混战,那五百多年可都是大乱世啊,天下的百姓生灵涂炭,又好比我们这个时代,自从百年来的三国鼎立的混战以后,统一不过几十年,又因为八王之乱引来的五胡乱华,到现在已历百年,上层争权夺利换来的是天下苍生饱受战乱之苦,都是因为你说的这个原因。”
“只是,要让这些掌权之人,明白这个道理,肯主动让权,还政于民,又谈何容易?就算你一个人肯放弃大权,让天下百姓成为人民,又有几个跟你一样的高官和大将愿意追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