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冷冷地看着这军营之中,那些到处或坐或卧,东倒西歪,入了营帐就不肯起身的军士们,从他们身着的盔甲和梳的道髻的大小不同,就能看出身份地位的差异,黑袍说道:“人在情急之中跟着逃命,肯定是找自己觉得更有把握的,但一旦逃出来,想法就会变多,而且你这一路带着他们,缺衣少食,都没有补给,现在你带的解药比粮草都要多,恐怕一些跟着你逃亡的家伙,现在没有逃离,不是因为对你有多忠诚,而是打起你的主意了。”
卢循咬了咬牙:“那怎么办总不能在这个时候,让他们自行散去吧,对新附的乌合之众这么来我不心疼,可是…………”
黑袍的眼中杀气一闪:“如果这时候让他们散去,离开,那你的行踪就会暴露了,恐怕刘裕的追兵会马上到,别忘了,他们有骑兵,你这里两条腿的,未必跑得过他们!”
卢循的身子微微一抖:“这,这可如何是好,难不成,要把他们全都处理掉吗可就是我有这个心意,恐怕,恐怕也做不到吧。毕竟,他们的数量众多呢。”
黑袍冷冷地说道:“如果你现在想从斗蓬的使徒,变成我的使徒,那你得证明一下你的能力,打仗这块你不行,不如徐道覆,但御下和控制力,是你的所长,我给你半天时间,你看看有什么办法,来清理掉队伍中对你有异心的人,带着绝对可靠的队伍,能继续南下转进到广州城,做到了这点,那我就会让我的人马,给你带来补给和粮草,如果做不到,那你可以想想,怎么才能在没有我相助的情况下,自己逃回去。”
卢循的额头开始冒汗:“你是要我处理掉所有非总坛剑士的部下吗既不能放他们跑,也不能带着他们走”
黑袍摇了摇头,一指大营内,那些东倒西歪的军士,那些无论背插双剑的总坛剑士们如何地呵斥,也是坐地不起的人,说道:“也不一定,但现在你的营中,有这么多抗命不从的人,他们因为你的失败和这一路的饥渴难耐,而对你已经越来越不听命了,又觉得自己人多,不会受你这些总坛剑士们的制约。不从号令,就是有异心的开始,你当了这么多年的教主,难道不明白这些吗”
卢循咬了咬牙:“神尊是想看到我的治军之能吗”
黑袍平静地说道:“不管是治军还是治教,你起码要表现出如何能让部下在任何时候都跟随你,忠于你,只有这样,我才觉得你有资格当我的使徒,元龙啊,半天时间,我在前方晋兴乡等你,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他说着,从这箭塔之上一跃而下,一匹战马载着他,绝尘而去,卢循的脸上肌肉跳了跳,眼中凶光一闪,转头大声道:“传令,全军集合,本主要训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