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服务员似乎吓傻了,慌乱地抱住郭拙诚,嘴里不停地说道:“你这个人怎么这样?怎么……,我怎么办,这杯子好贵……”
汪道璐连忙将郭拙诚的行李包捡起来,对着女服务员吼道:“你还怪我吗?你这么突然冲出来,是不是想吓死人?还问我怎么这样,你看你,端着一杯茶有必要走这么快吗?着火了似的,快点给我道歉,给郭科长道歉!哎呦,烫死了,幸亏是泼在身上,要不会被你烫死。”
汪道璐对这类女服务员可不必顾忌,她们都是最底层的,做的都是苦活、累活,虽然欺负她们有点不光明正大,但问题是她做错了事还怪别人,能不让汪道璐光火吗?刚才行李包掉地上的时候,里面发出一声闷响,还不知道里面摔碎了什么东西,也许自己好心帮忙反而做了坏事,让这个年轻人生气。
至于刚才郭拙诚异常敏捷的动作,他根本就没看见。
现在陶瓷盆和茶杯在他手里,他以为是郭拙诚无意中抢到的。
被汪道璐训斥了几句,女服务员红着眼睛大哭起来,松开抱着的郭拙诚,蹲在地上一边哭一边寻找茶杯盖的碎片:“唔……这要赔好几毛钱……唔……就是你们,领导要喝茶,现在……唔……”
汪道璐真是气得七窍生烟,正要发火,见郭拙诚在旁边似笑非笑地看着,以为他嫌自己一个大老爷们跟一个女孩子计较,一咬牙,从口袋掏出五毛钱,心痛地扔在地上,说道:“好了,好了,别哭了,算我倒霉。郭科长,我们走!”
郭拙诚将手里的盘子、茶杯轻轻地放在女孩另一边的墙根处,然后笑了一下,跟着忿忿不平的汪道璐继续超前走,直到他们找到207号房间,用钥匙开了房门,那个女孩还在那里哭泣着。
汪道璐狠狠地一脚踢上房门上,房门砰地一声响,与门框来了一次剧烈的接触,这才将那女服务员的哭声关在门外。
郭拙诚从汪道璐手里接过行李包,翻出一包过滤嘴香烟递给他,说道:“麻烦你了。”
“郭科长,你这是……,我怎么能要你的烟呢?”汪道璐想不到郭拙诚能拿出一整包高级烟了,一时束手无措。
不得不说现在的人还是比较纯朴的,这些基层干部还没有如前世那样被金钱所污染,前世不说收一包烟、一条烟,就是收几万元、十几万元都敢收。
郭拙诚将烟扔到他怀里,笑道:“你不是说烟能改善关系吗?我现在就先从你开始。”
汪道璐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一边讲烟小心翼翼地收起来,一边说道:“郭科长真是说笑话,我一个普通的公安,你是领导,应该是我交好你才对,嘿嘿。想不到你有这么高级的烟,怎么可能抽我那种破烟呢,呵呵,刚才我献丑了。”
郭拙诚懒得跟他解释这些,而是问道:“刚才你不知道她会撞你?”
汪道璐一下愣住了,结结巴巴地说道:“什么?你说什么?我……我……怎么知道她会撞我?我又不是神仙。……,你是说……她是故意撞的我们?”
毕竟是公安人员,稍一回想,就明白了其中的关键:走廊拐角处并不深,是一栋楼与另一栋楼的交接处,两栋楼的走廊错开不到两米,就算她身体紧紧靠着墙壁走,然后大步朝他们走来,这么近的距离也不可能有这么大的冲力,除非她用力有意撞人。
他脱口问道:“她为什么这么做?幸亏是撞的我们,如果撞的是县里的领导,就是不被开除回农村老家,也会受处分吧。……,喂,你可不要冤枉好人,我只是送你一下,我可不知道会有这一幕发生。还有,她怎么知道我们会走这里?刚才我看前台服务员可是随机给你定的房间。你是不是太敏感了?哦,我明白了。”
郭拙诚冷笑道:“你明白了什么?你是说我刚从战场上下来,所以有点过度敏感。那么,我请你解释一下刚才的事情,而且你说的这几句话,比我还表现得敏感,分析这么到位。你怎么知道她们是随机定的房间?”
汪道璐反问道:“那我问郭科长,她这么做的动机是什么?就为了我的那五毛钱?我还不想给呢!我两天的烟钱就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