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酒店和对方见面寒暄之后,这个一等秘书先跟郭拙诚扯了一些加强中国和西班牙的合作,中西两军在武器装备上互通往来的套话大话后,就征询郭拙诚的意见,是否可以请双方的记录人员离开,甚至还提出让翻译离开,双方用英语交谈。
但郭拙诚却拒绝了让双方的翻译离开,因为他知道中国的外事纪律异常严格,自己管理的又是一个敏感的部门,很容易让别人产生联想。
当然,他单独与西班牙外交官联系的话,上级领导特别是虞副总理和最高首长都信任他,不会说他什么,但他不想轻易利用这些信任,而是想在制度许可的前提下运作。
对方显然也理解这种做法,见郭拙诚不让双方翻译离开,就耸了一下肩,然后开诚布公地用英语说道:“我是受玛德莱娜公主的委托来你的。她让我转达对你、对你的父母的衷心祝愿和问候。”
郭拙诚心里苦笑,但依然一本正经地说道:“感谢公主殿下的好意。也请你转达我对她的问好,对贵国国王陛下和王后的问候。”
一等秘书先说道:“谢谢。”然后笑道,“我说你们也太正规了吧?郭先生,是不是因为贵国的法律要求很严格,不容许你向国外的人写信?或者是因为你担心你们的安全官员检查你的信件,让你写的那些肉麻的句子公布于众?其实,你可以将信交给我们,我们可以用外交邮件寄递,你怎么就不给我们可爱的玛德莱娜公主写一封回信呢?”
郭拙诚正sè地说道:“不是担心这些。我国宪法明确规定了公民有通信的ziyou。如果我向玛德莱娜公主写信的话,是没有人检查我的信件的。”
他心里道:我真若利用你们西班牙大使馆的外交邮件渠道来邮递私人信件,那才会引起国家安全部门的注意呢。
一等秘书不置可否,又耸了一下肩,问道:“那郭先生能不能说一说为什么?难道我们玛德莱娜公主不可爱吗?”
郭拙诚微笑着说道:“当然可爱,问题是她可爱,我就要向她写信吗?你知道我很忙。……,当然,这是假话,再忙我也不可能抽不出一点时间给她写信。热恋中的人就是不睡觉也会写一些甜言蜜语的,再累也会乐此不疲的。但是,你想想,我跟玛德莱娜公主认识才多久?她对我了解多少,我又对她了解多少?现在谈爱情是不是早了一点?
我知道你明白我国的风俗习惯和你们西方国家的不同,我们这里讲究的是从一而终。也就是说我如果决定跟她谈恋爱,那就意味着我将来一定要娶她,先不说我们两个国家的体制不同,也不说西班牙王室或者说你们西班牙zhèngfu会不会同意这桩婚事,就算这些都不是问题,你能保证玛德莱娜公主永远爱我吗?
如果我跟她谈恋爱,而她到时候没有了这份激情,转而跟其他人谈爱,那我就是失败者,就会被人讥笑。如果是在我国的国内,或者我在贵国,我自信能娶了她,但在目前这个空间和跨度外,我是没有这个自信的。她,还是一个花季少女,心中全是梦幻般的sè彩,谁也不知道她这种因为崇拜而产生的爱能维系多久,再说,你能确定那是爱情吗?”
一等秘书吃惊地着郭拙诚,问道:“郭先生,很冒昧地问一下,你多大年纪了?”
郭拙诚笑道:“这与年纪大小无关。我知道你的意思,就是现在感情好,两人又相互倾慕,那就把握今天,谈今天的爱情,至于今后,就让今后见鬼去吧。是不是?”
一等秘书很赞同地点头道:“对!谁也不知道今后自己会喜欢谁,今后跟谁结婚。可是,至少你们现在有感情,有感情就应该谈恋爱。我怎么觉得你是一个胆小鬼,别生气,我知道你是勇敢的,在对付(劫)机者的时候一点也不畏惧。我是说你在感情方面,在谈恋爱方面没有我们西方一个普通人那么大胆。说一句很可能令你生气的话,我爱慕玛德莱娜公主已经很久了,可是,我追求她,她却拒绝了我。你现在怎么能拒绝这么一个可人的女孩子的追求呢?”
郭拙诚笑着说道:“我不生气,玛德莱娜公主本来就是一个天使,肯定有无数的男人追求她。可是,我也不得不告诉你,我也有很多漂亮的女孩子在追我。也许等我十八岁了,我会认真地考虑考虑和谁谈恋爱,现在却不行。”
一等秘书说道:“我不得不说你们中国人做事太古板了,做什么事都古板。就算你哄她高兴也可以啊。”
郭拙诚笑了笑,没说话。
一等秘书说道:“玛德莱娜公主殿下请你去香港一趟,想和你当面聊聊,想问你到底对她怎么样?你敢去吗?”
郭拙诚说道:“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你我都是国家公务员,很多行动都是身不由己的。比如我现在问你敢不敢去美国?这问话是不是有点幼稚可笑?……,我过两天就去香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