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须先让他们粘一点桂军的鲜血,必须让他们尝一点甜头,让他们杀了桂军的后勤部队,将明晃晃的银元揣进了口袋,他们的心态就变了,一方面因为负罪感而害怕回去,一方面又舍不得将揣在口袋里的银元掏出来。
这样一来,队伍就好带多了,就可以完成裹挟他们一起冲破桂军包围圈的可能。
他现在最重要也是最迫切的任务就是逃出桂军的包围圈,与外面正在长征的红-军大部队汇合,这样才能成为革命队伍中的一员,这样才能很快参加抗日战争。
很快,队伍就以孙兴国的第一批出发了。盛国珍的后勤排负责殿后并带走那些负伤的红-军官兵。那些牺牲了的红-军官兵都被妥善埋葬了,联同那些在这里死掉的桂军士兵。
虽然这里是南方,但十二月底的夜晚还是很凉的,走在寒风瑟瑟的山野里,很多人都抱紧了胳膊,牵无声息地朝前走着。
以释放为条件,从负伤敌营长那里得到的消息,郭拙诚不知道是否准确。但不管是不是真的,他都要带部队这么走,如果依然按原来的方向走,部队不但越来越深入敌人的包围圈,而且离中央红-军越来越远,虽然他们现在这么走也不是汇合大部队的最短路径,但这是最安全的,不但让敌人出其不意而且还可以顺路捞点东西。
队伍仅仅走了一个小时就遇到了民团的宿营地,这些跟在正规军身后的民团正在等待消息,看见他们过来连忙派人询问战果如何,是不是消灭了那些红-军。
孙兴国上去就给了那个接洽的人一个大嘴巴,怒骂他们怎么不跟上去却在这里宿营,如果他们及时跟上去的话,营长就不会负伤,说他们罪该万死。
那个民团首领心里狂骂,心道:“草你***,是你们正规军担心我们民团抢了你们的功劳,不要我们追只要我们把守各个关卡,现在倒骂我们了。你们真他娘的无能,堂堂一个营的正规军追击只有三四十个人的溃散部队还让营长负伤了,竟然还有脸来骂人,丢脸都丢到姥姥家。赏金都被你们得了,我们累得要死、冷得要死,还受骂,真他玛的晦气。”
心里敢骂,民团首领的嘴里却不敢骂出来。
看到营长躺在担架上那痛苦的样子,他略微表示了安慰,然后屁颠屁颠地缩回了自己的营地睡觉却了。因为天黑,又因为心情不忿,他根本没有看出队伍的不同寻常。更主要的是他虽然只看到队伍里有限的几个人,但里面有好几个是熟面孔,心里也没有什么怀疑。
队伍无惊无险地穿过了民团保守的关卡,很快就踏上了一条通向灌阳县城的道路。没有多久,前面就传来一阵人喊马嘶的声音——运送粮草等后勤物资的队伍到了。
郭拙诚没有让队伍隐蔽在路边,而是下令部队排着整齐的队伍迎了上去。看到他们,押送的官兵走上前来询问他们是哪一部分的,却又被孙兴国甩了一个嘴巴,告诉他这是军事机密,不许询问。
就在对方懵里懵懂的时候,队伍很快就与对方的队伍混在一起。郭拙诚大喊一声动手,大约一个连的押运部队就被枪口抵住了,几声枪响之后活着的那些士兵面对黑洞洞的枪口都乖乖地举起手交出了武器。只是他们又是气愤又是不解,不明白为什么他们敢明目张胆地抢夺后勤物资,这不是反叛要怕被枪毙的吗?
反而是那些民夫胆子似乎更大一些,慌忙说这是送到前线的物资,谁也不能抢,抢了不但他们送货的脱不了干系,你们这些当兵的也会被枪毙。
直到有人给了那几个说话的民夫几枪托,那些民夫才老实下来,默默地交出了他们运送的物资,并告诉他们哪些是粮食,哪些是枪支弹药,哪里是银元,哪些是被服……
郭拙诚首先将那些银元卸下来,开始了热闹的分赃:每个士兵每人发十枚银元,副班长每人增加一枚,班长每人增加两枚,副排长每人增加四枚,排长每人增加五枚。
副连干部每人发十八枚银元,而连长则得二十枚银元。
看着白花花的银元真的落在自己手掌里,被逼迫参加红军的俘虏们乐了,很多人可是一辈子都没有见过这么多钱。虽然以前当官的嘴里说什么打死一个共-匪奖赏两个大洋什么的,不说那些共-匪很难打死,就算真的打死了,赏金也不可能拿到手,都会被当官的一层层克扣,最后不是没有就是最多几个铜板而已,让你白高兴一场,哪里会这么清清爽爽发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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