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有什么用。
他的小清欢又回不来了。
刘楚燕害怕极了,生怕如果被陆子衡知道自己说得慌,会迎来怎么样的后果。
“陆……陆子衡。你别冲动。”
“你不该动我的手机。”陆子衡猛然丢开刘楚燕,对方踉跄地摔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可是我也是没办法的啊,求求你原谅我……”
“既然那么想让我原谅你,不如把翔吃了如何?”
不该这样的。
刘楚燕惊恐地望着陆子衡。
她喜欢的男生不该是这样的才对。
为什么陆子衡看起来好可怕……
若不是顾琛及时拦住了陆子衡,刘楚燕也许真的会被逼着吃翔。
“我看你现在的状态,真的不适合继续在上手术台。”秉着对病人救死扶伤的原则,顾琛把陆子衡的情况反应给了教授,经过团队协商,决定让陆子衡放几天的假,调整心态。
回到小屋。
陆子衡抱着手机,一遍又一遍地拨着沈清欢的电话。
他不知道的是刘楚燕将沈清欢的手机一并拉黑,而同样尝试与陆子衡联系无果的沈清欢更是对盛南桑说了抱歉。
自己亲自埋下的因,就注定得靠着自己去把果子吃掉。
盛南桑原本计划是明日就召开发布会对外好好宣传沈清欢的,结果小姑娘临时向告假。
其实每次看到沈清欢,盛南桑都会想起当年的自己。
她何尝不知道有了误会就该好好地解决。不然拖得久了,就会像自己那般,耽搁好多年。
沈清欢走了没多久,盛南桑对霍韶年检讨了错误。
“阿年。是我第一次当导演,没有计算好演员会遇见的问题,害得你又损失了好多钱。”
听筒那边沉寂了片刻,盛南桑又听到霍韶年在电话那头说:“桑桑。你往窗前走两步,作为赔偿,就罚你......去楼下。那儿有个生病的熟人,需要你帮忙好好照顾。”
盛南桑快速地在脑海里思考:“小北来南非了?”
“不。他现在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全都黏着大哥。”
“那还不是因为你不会唱歌~”想到儿子,盛南桑本来沉闷的心情也开始变得轻松:“小北马上就要音乐考级,有大哥这么个艺术家在旁边精心辅导,起码还能够拿到优秀。”
“不考那个也没什么。”霍韶年抿了抿薄唇,“不多说了,我那朋友原本就生着病,你还是快些下楼把他捡回去好好照顾吧?”
盛南桑站在窗口,远远地望去,楼下好像是有那么一个人。
她披上外套,快速走出房间。
越是靠近楼下,越是在心里产生熟悉的感觉。
“阿、阿年。”
这个时候,他不是应该在帝都才对?
盛南桑不知道该如何描述此时的心情,男人迈着长腿,快速地走向她。
“不是说是生病的人吗?”被霍韶年的长臂包裹严严实实的盛南桑有些没好气地说:“大骗子。”
“确实是生了病。”霍韶年宠溺地扬起唇角:“得了一种叫做相思的病,唯独桑桑可以治好。”
盛南桑羞得面红耳赤。
明明是老夫老妻了,她却还是不经他撩。
夜风呼啸而过。
回顾三天前的种种,竟像是又经历了一世那么漫长。
漆黑的房间里,陆子衡躺在沈清欢刚来南非时躺过的chuang,眼泪抑制不住往下流。
沈清欢是在隔日的傍晚才到达陆子衡住的地方。
自打来了南非以后,往日每日都会洗澡的她,现在却是每周能洗上一次就已经是一种奢侈。
沈清欢推开房门,刺鼻的酒味铺天盖地。
她一把夺走陆子衡手里的空瓶子,而陆子衡就像是看见了幻觉似的,一如那日吵架后夜晚荒漠里的沈清欢。
他脆弱的像个孩子,跌跌撞撞地将头埋进沈清欢的怀里。
“小清欢。你别不要哥哥好不好?”陆子衡滚烫的眼泪落在沈清欢的手背上,“哥哥知道错了......”
“小清欢日后想要让哥哥怎么做,哥哥都改好不好?”
原本来时准备了千万种话的沈清欢,竟然哽在了喉咙。
她不知道这两天,陆子衡经历了什么。因为在沈清欢的记忆里,只有叶兰芝跳楼那会儿,她才见到了那样的陆子衡。
“小清欢,哥哥今年已经二十岁了,不再是十五岁的陆子衡了.....”
是啊。
他已经二十岁了。
二十岁的陆子衡意气扬发,是a大不可多得的医学天才,前途不可估量。
“学校发的奖学金,还有这些年私底下接的活儿,哥哥有能力给小清欢一个未来。”
陆子衡断断续续地说着。
他不再是那个家庭很穷即便是成绩优秀但也带着自卑的陆子衡了。
虽然什么都在改变,但是二十岁的陆子衡还是很爱很爱沈清欢。
陆子衡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他捡起地上的手机,冲着沈清欢道:“哥哥真没用。就连之前与小清欢一起的合影也都没有了呢。”
他因为喝了太多的酒,重心不稳,若非是沈清欢扶住了他,陆子衡一定会跌落到地面。
他哭。
不会安慰人的沈清欢也跟着一起哭,就算是陆子衡不解释,沈清欢也知道这件事与刘楚燕有着很大的关系。
“合影没有了,可以继续再拍。”沈清欢哽咽地对陆子衡道:“但是小清欢却不能没有子衡哥哥。”
陆子衡酒好像一下子清醒了很多。
他的瞳孔紧缩,像是要把沈清欢吸进不可测量的深渊。
“就算是幻觉,哥哥也认了。”
......
起风了。
窗帘微微地晃动,两只纠缠的人-影仿佛唯有这样才可以找到宣泄的出口。
陆子衡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发现心心念念的小姑娘正躺在自己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