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安凉再管不了那些繁琐的束缚,他脱去身上所有的衣衫,包裹着冰冷的盛南桑:“桑桑,别睡。”
盛南桑幽幽地睁开眼睛,再看到程安凉赤-luo的胸膛时,她恼羞成怒地反问道:“趁人之危有意思吗?”
程安凉向来说不出盛南桑那样漂亮的句子。
她不信他。
任她在他的怀里,随意闹腾。
直到盛南桑下身开始出血,程安凉才知道,盛南桑怀了的孩子。
她哭得那样痛苦,她让他把孩子还给她。
霍韶年打开指定的库门,里面的场景,让他不由自主地颤抖着身子。
“阿年。”
盛南桑急着从程安凉的怀里挣脱出,可是室内温度太低了,程安凉的双臂被冻僵硬。
“桑桑,你要我来,是让我看你与程安凉多恩爱吗?你明知道三哥多喜欢你,大可不必在发布会用这种法子折磨我。”
“桑桑。我说过的,哪怕你真与姓程的有染,只要我霍三还活在这个世界上,纵然你说你爱上了别人,再恨我,我也不会放你走。”
他竟这样认为她吗?
“霍韶年。”盛南桑用尽最后的力气,“如果我真的喜欢上了程安凉,你又怎么样呢?”
够了。
霍韶年不愿从盛南桑嘴里,听到任何别人的名字。
之于她的自己,究竟是一个怎样的存在?
备胎?
一个在她从别人那里受到情伤以后,可以用来刺激别人的保护壳吗?
“桑桑。”霍韶年背对着盛南桑,“我给你时间考虑清楚,余生究竟要不要同我在一起。”
他不敢继续留在那儿听她的答案,他的心已经被她伤得千疮百孔,再无力支撑他继续假装。
霍韶年头也不回地走了,自然没有回头看到此刻的程安凉正抱着浑身是血的盛南桑。
待程安凉被冻得僵硬的胳膊回过温以后,他急忙送盛南桑去医院。
孩子已经救不回来了。
那个未挨到是男是女的性别,就这样死于了异乡。
盛南桑失去孩子以后,便再也没见到过霍韶年。
兴许,对于现在的两个人来说,不见面是最好的选择。
程安凉倒是一直陪在盛南桑的身边,说若是想要离婚,便离了。
要离婚吗?
盛南桑紧紧地抓着床单,很快这洁白整齐,被抓出皱痕。
本就是没有婚礼的婚姻,还需要继续维持下去吗?
她笑了笑,仍旧没有开口说话,像是得了失语症,双眼空洞地望着窗外。
“桑桑。等到初雪的时候,我会举行一个举世瞩目的婚礼,我要告诉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是我霍韶年的媳妇。”
那些有关与霍韶年的记忆,盛南桑如今都已经想来。
可就像是当初我等不来你的诺言,也没等不来那场雪。
盛南桑还记得雪崩后,自己跳下病床,用力地推开窗户。
当时阵阵的寒风钻进她的病号服,而她瘦削的背影,就这样长长久久地伫立在窗前。
从早到晚,似乎风再吹得猛一些,她就要倒下了。
直到烟花,以一种前所未有的绚丽在她面前绽放。
那年,一整年,都没有雪呢。
盛南桑只觉得面前一片漆黑,再看不到任何事物。
另一边,事情很快被查得很清楚。
盛南桑是被池早安叫走的,而池早安最后一次出现在地下车库里面,是被“沈清欢”用电击晕。
监控画面十分高清。
一时间,娱乐圈掀起轩然大波。
要知道,得罪了霍韶年,基本上就是在娱乐圈死路一条。
盛南桑帮助沈清欢那么多,甚至让她一进圈就得到了别人奋斗一辈子都拿不来的资源。可是沈清欢又是怎么做的呢?想不到她竟是如此蛇蝎心肠!
可是一切都发生得太过顺利了,顺利到就好像是有人挖了圈套故意引霍韶年上套。
就当霍韶年准备重新彻查这件事时,盛家的人来到酒店大闹了一场。
“霍韶年,我今日来盛家,是代表南桑来离婚。”
听到离婚这个词,霍韶年撑着身体,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这些天他除了忙碌工作,还要面对着社会各种质疑。
“霍韶年!”盛家来的人是盛琰,桑桑回到盛家后唯一对她好的哥哥。
盛琰红这一双眼,向霍韶年挥了一拳:“这是为我家桑桑打的。”
“桑桑既然要离婚,为何不自己来?”霍韶年冷静地用拇指拭去了血-液。
说起这,盛琰气打不到一处来:“要不是你,桑桑怎么会一病不起?”
“你说什么?”霍韶年用手背抹了抹自己嘴角上的血迹:“我要见桑桑。”
世界上,怎么会有如此厚颜无耻之徒?
“事情没解决前,你有什么资格再见桑桑?”
盛琰显然很生气,可是却又不舍得妹妹伤心,最终还是瞒着父亲带着霍韶年去了医院。
抵病房时,程安凉站在门外。
霍韶年逃避了很久,该面对的迟早要面对。
“霍三。”即便程安凉不叫住他,霍韶年亦会叫住程安凉:“我有话给你讲。”
“嗯。”
程安凉手抄口袋,开门见山道,“我跟桑桑,没有发生什么。”
当初的情景,眼见为实的难不成事虚像?
霍韶年冷笑道,“程安凉做事情,敢做不敢承认吗?”
“霍三。”程安凉眼底里淡淡的黑色,也从侧面证明这段时间的他并没有休息好:“你是不是被嫉妒冲昏了头脑!”
“我若是要带桑桑私奔的话,至于私奔到冰库?”程安凉提高音量:“有人要害桑桑,这样明显的事情,你竟然看不出吗?”
这句话一说,霍韶年的脸色也沉重起来,半晌他问:“谁?”
“目前还不知道。”程安凉顿了顿:“总之绝不可能是沈清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