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这年岁早已经不适合在后宫久待,即便是给闵妃请安,一般也就两刻钟左右就会离开,而近日刚好截下了七公主想要送去温府的信笺,二皇子这才在散了朝后又来了闵妃所在的长春宫。
挥手让上茶的宫女退了出去,闵妃接过信笺打开,快速的扫了几眼,又慢条斯理的把信折好放在了桌上,“虽说有传言宁懿之死和禁龙卫有关,但传言终究是传言,尤其是宁辰安即将参加春闱,他必定不会节外生枝。”砃
宁懿便是宁辰安英年早逝的父亲,他死于坠马,按理说是意外,但又有谣传说是禁龙卫暗中下的黑手,但禁龙卫这些年只听从圣令,这传言也就私底下传了几日就无人再敢提起。
“母妃,折三郎想要把吕刈被囚禁在禁龙卫的消息透露给宁辰安,此次春闱明着是顺天府和五城兵马司负责治安,但实际上父皇却交待了殷无衍安排了人手。”二皇子神色平静,说起殷无衍已经没有早年的嫉恨。
毕竟朝中上下都知道此次春闱的重要性,圣上更是钦点了十八名阅卷官,而且让他们十八人住到了城外的皇庄,让御前侍卫把皇庄守的滴水不漏,任何人都不可能在考前接触他们。
可圣上如此重视此次科举,却还是让殷无衍负责贡院的安全,大皇子、二皇子他们动手脚是格外困难,可殷无衍借着职权之便却容易多了,这也说明圣上对殷无衍的信任。
“一个吕刈无足轻重,利用他扳不倒殷无衍。”闵妃端着茶杯慢悠悠的品着茶,圣上一贯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他既然信任殷无衍,就不会轻易起疑心。
“殷无衍早年中了春尽,调养了数年都没有痊愈,七年前他为了救圣上挡下了毒箭,彻底绝了子嗣。”闵妃也是佩服殷无衍,对自己狠才是真的狠。
如今殷无衍还是孤身一人,无爱无欲,让圣上愧疚的同时也更加疼爱这个侄子。砃
闵妃笑着继续道:“湛非鱼乃是顾学士唯一的弟子,如今还住在槐树巷,五城兵马司当时想要利用吕刈受伤来给湛非鱼定罪,禁龙卫把吕刈从医馆秘密掳走了,虽说能以此做文章,但马上就是春闱了,动了禁龙卫和顾学士,只怕会适得其反。”
对外,圣上这些年逐步把兵权都收拢在自己手中;对内,圣上愈加的信任顾学士这些孤臣老臣,也更加重用禁龙卫。
所以闵妃才会有这样的顾虑,要动殷无衍和顾轻舟,除非能一击必杀,否则不但会引来圣上的怀疑,更会招来两个可怕的强敌,绝对是得不偿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