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娆脸色微变。
陆长宁低下头道:“我,我又想你原谅大哥,继续做我的大嫂,又怕你真的不愿意,怕你生我的气……哎,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了,郡主若不想见大哥,还是早点回去吧,大哥应该在林子那一头等着。”
魏娆不是不想见陆濯,只是,他突然跑出来也就罢了,让陆长宁知道算怎么回事?
“我不怪你,只是请你转告世子,以后不要再做这等无礼之事。”魏娆心情复杂地道。
陆长宁愧疚地都要哭了。
魏娆调转马头,朝来路跑去。
就在此时,身后突然传来马蹄声,陆长宁看见一抹赤红衣袍,急着提醒魏娆:“郡主,好像是我大哥!”
魏娆便头也不回地往前跑。
心跳很快,想见他也怕见他,见了不知道说什么,不见,他会不会被母亲的虚招打击,以为她真的要挑选他人做夫君?
她与陆濯相处那么久,几乎光是吵架与生气了,便是后来陆濯诚心挽回她消了她的怒气,魏娆对他也绝谈不上多深的感情。喜欢肯定是有一点的,毕竟他是所有京城未嫁闺秀心仪的英国公府陆郎,他长了那么一张脸,他身手确实了得,他的家人又那么好……
如果他继续坚持,魏娆愿意嫁,愿意再试一试。
奇怪的是,不愿意的时候,魏娆只是生气,只是懒得理他,一点都不怕陆濯,现在陆濯追来了,魏娆反而心慌起来。
魏娆的白马经常跑的是平地,到了山林里需要拐来拐去,速度一下子慢了下来,还没有看到树林的边缘,身后的马蹄声已经逼近了。
魏娆甚至都不知道那到底是不是陆濯,可她不敢回头。
前面树木较密,魏娆驱马换个方向时,余光中便闯入了一匹黑色的骏马,以及马背上穿赤红色官袍的身影。
魏娆急红了脸,继续往前奔,就在外面的草原已经在望时,腰间突然多了一只大手,以不可阻挡的力量将她提离了马背。魏娆的手还握着缰绳,雪白的骏马抬起前蹄发出一声嘶鸣,缰绳终于脱手,她跌进了男人宽阔的怀抱。
魏娆本能地抓紧他的衣袍,怒目抬头,看到陆濯冷峻的脸。
他只看了她一眼,便驾着飞墨朝树林深处跑去,薄唇紧抿。
“世子这是做什么?”魏娆挣了挣,他的手臂勒得她太紧,不舒服。
陆濯也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他想娶她,做了那么多,却仍然猜不透她的心思。
因为这个,他自从来了行宫便再也没有睡安稳过,他看不到她,却能看到那些随行的世家子弟,有温润如玉的,有英姿飒爽的,有健硕魁梧的,有精明内敛的,随便哪一个拎出去,都会收获一片闺秀的芳心。
魏娆又喜欢什么样的男人?
陆濯不知。
在她面前,陆濯再没有任何自信,她但凡会爱他的身世容貌,都不会毅然和离。
陆濯想问她,想问个清楚,嫁与不嫁至少给他一个答案,若她实在不愿,陆濯便是不娶,也不能强迫她什么。
他从来都不是君子,与己无关时他可以处处守礼,真的涉及到自己的大事,陆濯便利用了堂妹。说好要在林子那一头等她,可又怕她察觉他的诡计半路而退,所以陆濯追了过来,终于将人抢到了怀里。
“放开我,被人看见算什么?”
他不说话,冷着一张脸,魏娆突然也心头窜火,双手去扒他搂着她腰的那只手。
“这一带除了我,除了长宁,没有旁人。”她力气不小,陆濯放慢速度,低头解释道。
他的手臂如铁打一样,坚硬难以撼动,魏娆推不开,气得仰头,瞪着他质问起来:“没有旁人又如何?你凭什么这样对我,你不是最重礼法吗,你……”
陆濯能听到她的声音,却分辨不清她在说些什么,眼中只有她凶巴巴的眼睛,只有她跑出酡红的娇美脸庞,只有那双饱满艳丽的唇。
然后,陆濯听见她说,礼法。
礼法算什么,他为了她舍弃的礼法还少吗?
放在她腰间的手臂继续收紧,在她惊得失声时,陆濯扣住她的后脑,低头压了下去。
魏娆全身一颤。
陆濯却闭上眼睛,趁着她的失神深深地掠夺起来,恨不得将她揉进胸膛。
第102章
飞墨是一匹战马,万里挑一的良驹,陆濯不让它动,便是有利箭迎面射过来,飞墨也不会躲。
绿荫掩映,黑色的骏马雕塑般站在那里,四蹄稳稳地抓着地面,乌黑的眼睛平静地看着前方,它没有感受到危险,主子只是不让它乱动而已。
马背之上,魏娆快被陆濯那突如其来的炽热的吻融化了,她心里知道不该这样,可体内似乎埋藏着星火,平时毫不起眼,此时全被陆濯调动起来,烧得她身子发软,脑海里一阵一阵地晕眩,仅存的理智让她想要推开陆濯。
可她的左手被他的手臂绳索般束缚在腰侧,右手倒是可以从他扣着她后脑的手臂下抬起来,碰到了他的衣袖,衣袖下是万年古藤般遒劲有力的铁臂,她的手搭上去,竟然丝毫撼动不了他。
马镫被他踩着,魏娆双脚无处着力,便无法调动全身的力量去抗拒。
她被迫仰着头,一手垂在下面抓他的腿,一手徒劳地抓着他的手臂。
陆濯的吻一次比一次用力,她就像他的猎物,只能任他宰割。
呼吸开始变得艰难,陆濯放开了她的唇,就在魏娆以为终于结束了的时候,陆濯的唇竟然落到了她的耳畔,以热火燎原的势态一路烧到她的脖颈,扣着她后脑的那只手也抓住了她的肩膀,抓着她的领口往旁边拉扯。
那过分的举动让魏娆重新恢复理智,她奋力挣脱出一只手,“啪”地扇在了近在眼前的俊脸上。
陆濯的唇依然贴着她雪白的脖子,手却不动了。
魏娆又扇了他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