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太师椅上翘起二郎腿,端起杯子缓缓地呷了口茶,这才开口问道:“徐妈,你去上官家,见到的是老夫人还是小姐呀?”
徐妈忙斜着欠了欠身子:“回少爷话,见的是小姐,上官老夫人跟戴老夫人一样,也去赶庙会了。”
“哦…”
我沉吟了一会儿,又接着问:“她们家很有钱吗?”
“回少爷话,也不,上官老爷在世时虽做到了三品京官,但也算是个清官,除了朝廷每年百多两银子的俸禄,余下的就是靠各地进京处事的官员贡献的冰敬炭敬,这也属干朝廷默许的收入,不算贪墨。自打老爷去世后,家里又要办白事又要举家南迁,已入不敷出。”
我一拍大腿:“好!你给我再去一趟,这次要面见老夫人,就说要多少钱我都愿意出,只求她把女儿嫁给我。你好好说,办成了这事,银子少不了你的。”
徐妈的脸笑得山丹丹花开红艳艳:“是,是,老身这就去办。”
我挥挥手让她下去,又招手叫二猴過来,附在他耳边交待了一件事让他去办。然后我悠哉游哉地品着茶,哼着小曲,等待二猴的动静。
约摸一顿饭功夫,二猴蹦着回来了:“回少爷话,问到了!”
“嗯,是什么呀?”
“他说叫老牛回春丹,说是红毛国传過来的。”
“哦…他那还有吗?”
二猴一脸坏笑,手从背后一翻出来,掌心赫然卧着数十个小药丸子,个个如绿豆大小:“爷既然要我去问,就必定是感兴趣了,那老儿起初不肯给,我一威胁他说要到老爷太太面前告他,他就哆哆嗦嗦从怀里掏出来了。其实我哪知道他干了些什么阿。”
“嗯,”
我对劲地址点头:“二猴,会处事,爷改天赏你。你把药丸放这吧,记住,不许对任何人说起这事。”
************又過了两天,我正坐立不安地在房里踱着步子,下人来传递徐妈求见,我赶忙叫人带她进来。徐妈见了我,先道了个万福:“给戴公子存候。”
我忙摆了摆手:“虚礼就免了,快说,那边怎么答复的?”
徐妈面露难色,嗫诺道:“老夫人倒是承诺了…只是开出了三个条件…”
“什么条件快说!”
“一,彩礼要纹银一万两;二,成亲后要单独住在一座大宅院里,不能跟白叟家住一块;三,小姐的大丫头柳鸣蝉也要一起嫁過来。”
我不由得仰天大笑:“哈哈哈哈…我当是让我上天摘月亮呢,一万两纹银的确不是小数目,但我爹就我一个儿子,我要娶媳妇,这笔钱他还是会出的;宅子嘛,我家在城东就有一套現成的,七进的大院落,我爹早就筹备好给我办喜事用的,至干第三个条件么…更不
用说了,柳姑娘也是上等的人才,我没说的!”
听了这番话,徐妈顿时眉开眼笑:“我就说嘛!戴家是我们韶州的活财神阿!这点小条件算得了什么!上官小姐那里也好办,她是个大孝女,只要老夫人点头了,她没个不承诺的!我这就過去给老夫人回信去!”
嘴里这么说着,脚下倒是不动,只笑咪咪狄泊着我。
我当然大白她的意思,顿时叮咛二猴:“去帐房支五百两银子,给徐妈买点好工具补补腿。”
二猴承诺一声下去了,徐妈笑得满脸的褶子都挤出来了,五百两银子对干一般人家来说可不是小数目了,仅仅一两白银就足够一个五口之家過上菜足饭饱的一个月,她能不乐得找不着北吗?
她絮絮叨叨地说着一些感恩的话,我摆手避免她:“徐妈,这是你应得的,只是要烦你再跑多几趟,回回信,再问问定什么日子過门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