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家大舅气笑:“要是这样,今日就不是你们来赔罪,而是我们方家该向你们道谢了,我谢谢你们这么为瑾萱着想,文氏,我们走。”
说着两夫妻起身就要走人。
“大舅大舅,且留步。”叶秉怀拉住方家大舅,低声下气道:“咱们有话好好说。”
方家大舅看见叶秉怀就来气:“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当年一笔账我还没跟你算呢!我们方家把唯一的女儿嫁给你,全力资助你,扶持你,你倒好,在我妹子身怀六甲,即将临盆之时提什么纳宁氏为妾,害得我妹子动了胎气,导致难产而死,如今,你跟那贱人生的小贱人又来害瑾萱,当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有其父必有其女,小小年纪就知道跟自己未来姐夫勾搭,这要按族规处置,足够浸一百次猪笼,骑木驴游大街。”
叶秉怀被骂的狗血淋头,冷汗涔涔。
“是是,都是我的错,是我对不起方氏,是我没能照顾好瑾萱,但如今事情已经发生了,就算把他们两打死,也于事无补……”
“打死了好啊,这种孽障不打死,还会作死呐!”方文氏嘲讽道。
魏延年脸色沉了下来,这话说的也太狠毒了。
“方家大舅,谁也不希望发生这样的意外。”
“意外?呵呵,魏大人官腔打的可真好,你指的意外是我外甥女命大,居然没死掉吧?”方家大舅咬牙切齿。
夏淳于把茶盏一搁,噔的一声。
大家都安静下来,看着夏淳于。
“魏公子找的那个牵线的人号称千手崔,是个有名的偷儿,他找的是二当家身边的黎铁,出价三千,只劫新娘子不劫财物,是这样吧?如今这两人都在我手里,我看咱们还是去公堂上说吧!没必要在这里浪费口舌了。”夏淳于面无表情,不咸不淡道。
魏流江霎时血色褪尽,来此之前他还存了一丝侥幸,夏淳于只是在诈唬人,没想到夏淳于了解的一清二楚,千手崔和黎铁都在他手里,那他是一点希望都没有了。
魏延年看了眼面无人色的儿子,不愧是浸yín 官场多年,能屈能伸,当场就给夏淳于跪下了。
“请大人高抬贵手。”
他很清楚,这事已经没有退路,千手崔原本就关在府衙大牢内,突然越狱逃走了,当时他还觉得事情来得蹊跷,如今想来,人是被流江放走的。可恨的是,如今这两个认证都落在了夏淳于手上。
夏淳于复又端起茶来,有一下没一下的撩着茶盖。
“那就按方家大舅说的,自己从实交代吧!”
魏延年一滴冷汗滑落,扭头瞪住已经吓傻了,还杵在那跟个木头人一样的儿子,喝道:“孽障,还不快从实招来。”
魏流江这才把怎么跟叶瑾蓉好上,两人怎么商议制造意外的经过原原本本说了出来。
方家大舅那个气啊,飞起一脚就踹了过去:“我打死你个人渣。”
魏流江被踹了个四仰八叉,腿脚倒还利索,赶紧爬起来跪好。
方文氏拉住大舅:“老爷,打这种人咱们还嫌脏了手呢。”
穆侍郎出面打圆场:“孩子罪也认了,大人看在他年轻不懂事,鬼迷了心窍,就宽容他这一回吧!”
夏淳于嘴角一弯:“宽容?穆大人,你且问一问魏大人和叶大人,他们都是一方父母官,平日里断案可有宽容这一词?那还要律法做什么?”
魏延年道:“好在叶大小姐并未遭不测,不然,本官也无话可说了,为今之计,我等将尽全力寻找叶大小姐。”
“是是,我会亲自去方家向方家二老请罪。”叶秉怀也道。
夏淳于语调一转:“不必了,找叶瑾萱是我的事,说句不好听的,让你们去找,我还不放心,至于去方家,那就更不必了,相信方家二老不会想见你。”
“那……依大人的意思?”穆侍郎问。
夏淳于看了眼魏流江,说:“魏流江,除去会试资格,终身不得入仕,似这等心术不正,心狠手辣之人若是为官,那就是一大祸害。”
此言一出,犹如一盆冰水浇了魏延年一个透心凉。
流江自幼才学出众,是魏家的希望,若是除去会试资格,那他这辈子就完蛋了。
“大人,犬子已经知错,发誓痛改前非,下官也会敦促他,若是再犯,本官第一个就饶不了他,还请大人高抬贵手。”魏延年厚着脸皮道。
“太迟了,苏大人,赫连王爷,你们出来吧!”夏淳于淡淡道。
隔间的门打开,苏相和赫连煊走了出来。
这下魏延年等人彻底瘫软,原来夏淳于还给他们下了套,难怪一定要逼着流江亲口认罪。
苏相是今科主考,流江,没希望了……
苏相鄙夷地瞥了眼魏流江:“此事,本相会禀明圣上,三年一次恩科,选拔国之栋梁,要的是才学品德兼优之人才,而非这等心术不正之人。”
一句话定了魏流江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