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空这次听懂了林渐笙的问题，他点了点头,“嗯。”
“多大了？”
阿空说：“四岁。”
四岁。
林渐笙无意识地扯了扯领口，垂眸扫了眼小孩儿那颗卤蛋似的圆脸蛋，又说：“这么小就知道帮人干活了？你爹妈将你教的真懂事。”林渐笙从来没见到过才四岁就要出去帮人做事的孩子。
在圣灵大陆，这么大点儿的孩子，还是爹妈怀里的小宝贝呢。
阿空听见林渐笙这话，小嘴抿了抿，口吻淡然的说道：“我没爹，我妈也死了。”顿了顿，阿空说：“被我克死的。”
林渐笙脚步微顿。
他低头盯着阿空看了片刻,突然说：“那你怎么长大的？”想到阿空与时空馆那位老先生关系还不错的样子，便猜测的说道：“难道是跟着菲兰德先生？”
“我吃百家饭长大的。”阿空说：“镇上的人给我一口饭吃,我就给镇上的人做些力所能及的事。”
林渐笙明白了。
给镇上的人送餐，就是阿空回报他们的抚养恩情。
林渐笙伸手摸了摸阿空的脑袋，那有些熟悉的触感,让他心里一阵悸动。
“你做得对，阿空。”
阿空等林渐笙将手撤走，这才仰头问他：“为什么摸我的脑袋？”
林渐笙反问他：“没有人摸过你的脑袋吗？”
阿空说：“我是灾星。”
谁会愿意主动去抚摸一个灾星呢？
闻言,林渐笙又特意摸了下阿空的脑袋，他说：“瞎说，你是福星。”
阿空撇了撇嘴，提快脚步，很快便将林渐笙带到了镇上。他一路上为每家店铺的老板都送了一份牛肉面，最后他手指着矿石基地对林渐笙说：“你的考验场地就在这里面。”
林渐笙知道，这是阿空在跟他道别。
林渐笙突然问阿空：“你不送饭的时候，在做什么？上学吗？”
镇上是没有学堂的。
别看这里只是一个小镇，但这里的老板要么是修为高深的神秘强者，要么就是跟神秘强者沾亲带故的大人。这里是飞升者的考验小镇，除了阿空，这里没有孩子。
阿空是不读书的。
林渐笙突然说：“送餐结束后,你可以来找我,我教你读书。”林渐笙又摸了摸阿空的脑袋,他说：“我可是高考状元，是我们那里读书最厉害的人，你来找我，我让你考状元。”
即便是在沧浪大陆，平民阶级中的状元郎，将来也能有大出息。
阿空摸了摸脑袋，也没说要不要来找林渐笙，直接就跑了。
阿空走后，林渐笙站在原地停留了会儿，突然闭上眼睛，盖住了眼眶内的湿润。
之前赖在时空馆，他想吃牛肉面是真，想跟这个孩子多多相处也是真。早在他第一次进入时空馆，看到阿空这孩子的背影跟脑袋，就感受到了一份淡淡地羁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