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虞凰的吩咐,盛骁对着虚空唤了一声:“万古。”
一团黑光在盛骁身旁聚集,化作一名跟盛骁外形酷似的黑衣男子。不同的是,这黑衣男子的气势跟神态不似盛骁那般锋利凛冽,他更显得平易近人些。
“主人!”万古先跟盛骁打了招呼,随即向屈膝,恭恭敬敬地喊道:“女主人!”
点点头, 虞凰盯着前面的墓碑,对万古说:“万古,挖开它!”
“是!”万古领命朝那墓碑走去。
“不可以!”银翘突然挣扎着从将臣帝尊的怀中摔了下去,她向那古墓爬去,边爬边说:“这是我阿父的墓,虞凰,掘人坟墓, 你就不怕遭报应吗?”
虞凰冷笑, “你究竟是怕我遭报应,还是怕真相大白?”
银翘紧紧护住那石碑,抬起她苍白的面颊,向将臣帝尊说:“夫君,他们欺人太甚!你难道就要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掘了我阿父的坟墓吗?夫君,伱不是说过,要保护我的吗!”
面对银翘的质问,将臣帝尊的反应却出乎意料的很是冷静。
他此时看银翘的眼神,竟掺杂了一些怀疑。
这一路奔波,将臣帝尊已经冷静下来。
他对虞凰虽然了解不深,却也知道虞凰不是个胡作非为的女子,她今日处处针对银翘, 还扬言要掘了岳父大人的墓。显然,虞凰知道许多别人不知道的内幕。
一想到虞凰的另一个身份是神之预言师,她能看穿一个人的过去跟未来, 将臣帝尊心里就感到不安。
难道银翘的来历,真的有问题吗?
盯着银翘愤怒求救的目光,将臣帝尊沉默了一会儿,才对她说:“夫人, 虞凰道友这般高调办事,一定也有她的道理。这坟,必须得挖。若事后证明夫人是无辜的,一切都是虞凰道友在妄加猜测,那我定会为夫人讨个公道,为岳父的亡灵讨个公道。”
闻言,银翘眼里起了怒火。
她声音嘶哑地向将臣帝尊嘶吼:“那你就眼睁睁看着他们挖了我阿父的坟吗?将臣,我跟你做了一千年的夫妻,难道你就这般不信任我吗?”
“终究是我银翘瞎了眼,还当你是天底下最有担当的男人。面对强权,你也不过如此!”
被银翘用言语刺激,将臣帝尊并不动怒。
他转过头去,不忍去看银翘那满是失望的双眼。
将臣帝尊看向虞凰,神情决绝的对她说:“虞凰道友,你最好是能给我合理的交代,否则,就算是赌上这条命,我也会为我夫人跟岳父讨个公道!不能仗着你背景强大, 就这般欺负人!”
说着, 将臣帝尊还特意扫了眼盛骁跟夜卿阳。
而盛骁跟夜卿阳则像是两尊天神一样,一左一右护在虞凰的身后,立场十分坚定。
虞凰颔首对万古说:“万古,挖!”
万古点点头,怒吼一声,身体顿时化作黒擎天龙飞向云霄。它怒摔龙尾,一尾巴便将银翘父亲的坟墓震开。
轰!
石碑飞起,泥土四溅,地上便多了一个深坑。
银翘趴在地上,眼看着众人在虞凰的带领下朝那深坑走去,她顿时慌了,大骂道:“虞凰你个毒妇,你掘人坟墓,你不得好死!”
“聒噪。”盛骁一个眼神看向银翘,银翘的双唇便像是被贴了胶水,张都张不开了。
这时,众人也跟随虞凰,来到了那深坑的边缘。
那深坑之底,躺着一口玉制的棺材,棺材上面掩埋了泥巴。
万古跳进深坑,听到虞凰说‘打开’,他这才徒手掀开棺材板。
砰!
棺材板被万古丢开,露出棺材内部。
众人探头朝那棺材中望去,却发现那棺材里面空空如也。
别说是骸骨了,竟连一根头发丝都没有。
见状,大家猛地回头朝银翘望去。
将臣帝尊看银翘的目光,尤为悲痛跟绝望。“银翘,你.”将臣帝尊难以置信地摇着头,他步伐虚态地走向银翘,在银翘面前跪下。将臣帝尊捏着银翘的肩膀,问她:“银翘,岳父呢?你告诉我,那棺材里面的岳父呢?”
银翘要哭不哭地看着将臣帝尊,无话可说。
“根本就没有什么岳父。”虞凰来到将臣帝尊的身旁,她盯着认命的银翘,低声说道:“银翘的确不是修真家族的女子,也的确是孤儿。但银翘的父亲,并非这棺材中躺着的人,而是孤儿院的院长。”
虞凰蹲下身子来,伸手捏住银翘的下巴,她端详着银翘那张漂亮动人的脸颊,又道:“准确说来,银翘跟孤儿院里所有孩子,都是院长的孩子。你们被院长收养,被院长抚养,被院长洗脑。他们,将院长当做神明,甘愿为院长做所有事。”
虞凰松开银翘的下巴,歪着头问将臣帝尊:“将臣帝尊,您如此聪明,不如你来猜猜,那院长到底是谁呢?”
将臣帝尊瞳孔猛地一缩。
他们身后,江雨夜等人的心里也有了一个可怕的猜测。
难道
“银翘。”将臣帝尊目光悲痛地凝视着跟他恩爱了一千年的夫人,他捧着银翘的脸颊,用鼻尖贴着银翘的鼻尖,哽咽地问道:“银翘,告诉我,当初我们相识,究竟是一场偶遇,还是你的蓄谋?”
银翘扯了扯嘴角,笑得嘲讽。
“阿父说,你是时空管理局中最有前途的分局长,你很可能会坐上总局长的位置。阿父说,我是他最聪明的孩子,只有我才能获得你的信任,才能在你的身旁安插眼线,才能提前获悉时空管理局的一切信息。”
闻言,将臣帝尊眼里的光芒瞬间黯淡,像是被灰尘掩盖的绿宝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