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一直清醒的告诫自己要做个艺术家,洁身自好的把主要重心放在创作和培育上。
而不是个财大气粗的老板。
艾米拉竭尽全力的听了,但目光肯定还是有些迷茫,年龄和认知,还有不同民俗环境的差异都导致他理解这个还比较难。
万长生就说得更直白些:“假如那天一个失手撞死了那个侍女,所有的一切都会因为这件事翻过来,懂得汉语里面易如反掌这个词吗?看似好得很的局面,就像这样翻个掌一样简单,得去坐牢,也许还要偿命,什么都没有,假如还有各种舆论看法推动,整个人就毁了,一切之前以为的画画是梦想,自由是梦想,过自己想过的生活,全都成了泡影,这都是因为内心没有尊重别人,导致放纵了那瞬间行为的恶果。”
他这话其实有点和尚叨叨因果的意思。
只是掰得特别简单细碎,更因为对方多少都是有宗教信仰的,用佛教去跟人谈就鸡同鸭讲,但这个起码的道理得说通。
最后万长生转头对沙发头边站着的胖大姐:“我是艾米拉的老师,就有责任教导他明白这种做人的道理,免得他未来的艺术家之路被这种错误的心态行为影响,你能明白吗?”
基本上全程都是英语,相比一年多前刚对葛宁开口结结巴巴蹦单词的水平,本来成绩就不错的万长生口语还是越来越娴熟。
哪怕胖大姐汉语不错,万长生也想一揽子把姐弟俩都提醒到。
越是居于普通人之上,就越要明白这是众矢之的,随时可能被一点点错误剥夺掉。
回到公寓,虽然还是便装,但依旧戴着口罩,甚至还多了头巾的胖大姐也是一叠声的对不起,但是刚刚抬头要解释来龙去脉。
外卖来了!
万长生不嫌弃打扰,他也饿了,招呼艾米拉跟自己去接过一堆餐盒,胖大姐也来帮忙。
在餐桌上摆了一桌子红烧牛肉、葱花鱼、油焖虾之类的美食。
胖大姐居然用盒子分别装了点,端到艾米拉的房间去吃了!
万长生这才注意到那间以前杜雯的卧室是一直关着门的。
还能听见里面马上传来急促的声音又把门关上。
艾米拉讨好的坐到师父身边小声:“我姐姐很漂亮吧?出了名的漂亮!”
万长生莫名其妙,哪怕从没看见过胖大姐的脸,以他画画多年的审美来说,以胖为美也不能罔顾事实到这种地步,只能说是西亚地区和这边的审美不一样?
他在乎的还是事情经过:“到底怎么回事?”
艾米拉小声:“具体的还是姐姐给你说,总之就是我那些同父异母的姐姐很恨她,其他女人也总是想把她嫁到最坏最恶毒的家里去,妈妈求了好久才让我能出来跟着您,从我经常发的照片,讲述的地方,姐姐知道中国这么美好,所以才决定找准机会就逃到中国来……”
万长生正在吃大盘鸡,所以思索能力有点分散,刚觉得这段话里面有哪点不对,嘴上已经下意识的直面现实:“可她是外国人,就像你终究也要离开这里,只是短暂的在这里学习的,签证啊什么的不可能一直待在这里吧。”
艾米拉凑近些,满脸表情好像兜售糖果的小贩:“嫁人啊,我给姐姐说好了嫁给你,就能留在中国了,哈雅特也是这么说的!”
后面什么哈雅特万长生已经没注意到,立刻被前面嫁人的话吃惊得差点噎住,咳得空空空的满脸通红话都说不出来!
艾米拉还惊喜:“你这么高兴?!”
高兴个屁!
万长生对徒弟的观察能力有点绝望,跳起来不顾弄翻了餐椅,赶紧掰开袋子里的汤盒盖子,使劲咕嘟嘟给自己喝了几大口才把呛住的辣椒味憋过去,一边用纸巾擦嘴脸一边警告:“你别瞎说话,我们中国是一夫一妻,知道是什么意思吗?一个丈夫一位妻子,我有太太了!”
艾米拉居然人小鬼大:“这有什么,只要我姐姐嫁给你,你再偷偷养小老婆就是了,徐说这种事情在中国很常见的。”
万长生顿时觉得自己这个徒弟的思想很有问题!
干脆起身走人:“你好好反省下这个事情,如果还需要我帮忙就别提这个,实在不行我连你都一起送回国了,现在还有个侍女在新校区那边等着处理,是一起交给警察,还是怎么办,你们自己商量清楚,任何可能影响破坏到我和我太太的事情,我都坚决反对。”
他这求生欲也不是一般般。
艾米拉被他坚决吓着了,赶紧抓着万长生的衣服喊着谁:“贝赫耶!贝赫耶……”
阿拉伯语里面,这就是美丽,极其美丽的意思。
就好像中国人取名叫王金花似的,像金灿灿的花那么美丽。
很衬胖姐姐的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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