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该死的杰拉德他们呢?”
花冷夕喃喃的自言自语着,抬脚缓步前行。
他走的很慢。
从囚室到河边,最多也就是三百米,他走了足足十分钟。
一路上,都没有子弹从黑暗中射来,更是连个人影也没有。
岸边,却有新鲜的血腥味道。
花冷夕看到了很多人--有死人,也有活人,差不多二十六七个之多。
但不管是活人,还是死人,都躺在了地上,一动不动的。
唯一的区别呢,就是死人睁着的眼珠子不动,活人的眼里,散发着黑暗都遮不住的恐惧。
脚下有个手电。
花冷夕弯腰伸手,捡了起来,打开往地上照了过去。
他看到了死不瞑目的萨利亚等人,也看到了满脸肌肉都僵硬了的杰拉德,还有他这两个月内做梦都想找到的格林德。
这些活着的人,都像死狗那样的躺在地上,枪械扔了一地。
望着右手还死死抓着枪柄的杰拉德,花冷夕沉默片刻后,开心的笑了:“呵,呵呵,你是不是很想杀我?因为你怕我以后会报复你们。”
杰拉德很想说是。
只是无论怎么努力,他都张不开嘴,满是恐惧的眼里,也浮上了怨恨,还有茫然的神色。
因为到现在为止,他都不知道自己这些人,怎么就忽然躺在这儿,再也无法动弹一下子了。
就像是做了个可怕的梦--鬼压床:脑子很清醒,也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就是动不了。
反倒是格林德,一脸的坦然,在花冷夕看向他时,能跟他从容对视着,不喜不悲,一副很厉害的世外高人样子。
“现在,是我干掉你的最好机会。”
花冷夕冲格林德礼貌的点了点头后,又看向了杰拉德,笑着说:“不过,我不会杀你的。因为有人,肯定不希望我杀人。但你们活着,才是我最想看到的。我喜欢,人们在想到我时,就会心惊胆战,哈,哈哈!”
花冷夕狂笑着,把手电用力掷进了河水中,快步走到岸边,一个箭步就纵身跃上了木筏。
在拿起撑杆前,他回头看了眼囚室那边,笑着喃喃道:“小妖,你在利用他时,就没想过他不甘心被利用吗?方圆,我欠你一个情,但我会还你的,加倍的还你,呵,呵呵。”
花冷夕在笑,花小妖的脸色,却越来越难看。
从听到花冷夕的狂笑时,她就猜到了什么。
只是她无能为力。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的阴谋诡计,都会变得苍白可笑。
哪怕,那个人已经失去了记忆。
可他那些做人做事的底线原则,却没忘记。
东边的太阳渐渐升起时,杰拉德等人终于出现在了天窗前。
看着仰面盯着自己的花小妖,杰拉德满脸都是羞愧的样子。
“你还能活下来,就已经很不错了。”
花小妖淡淡的说。
“对、对不起,小姐。”
杰拉德躲开了花小妖的目光时,就看到她黛眉微微一挑,马上就意识到了什么,赶紧改口:“对不起,家主。”
花小妖这才说:“你现在最该做的事,不是跟我说对不起。”
开玩笑,老大还在不是人呆着的蛇窟中呢,你还在这儿磨蹭,这不是找死的节奏啊?
“是,是!”
杰拉德这才如梦初醒,赶紧回头喝道:“快,打开蛇窟的门!”
艳红色的太阳,慢慢爬上了都市高楼大厦的上端,已经洗了个热水澡、又换上一袭白色长裙,好像不食人间烟火小精灵般的花小妖,站在了岸边。
就像两个月前的那些日子那样,格林德习惯性的站在她背后两米之外,也看着河面,不知道在想什么。
“唉。”
盯着河面过了很久,花小妖才叹了口气,转身对格林德说:“把东西给我吧。”
“什么东西?”
格林德一楞。
花小妖没说话,只是看着他。
格林德有些犯傻,下意识的把手伸进了口袋中--然后,就在左边裤子口袋中,拿到了一个卷起来的信封。
这个信封,正是花小妖在被篡位前,交给格林德让他带给方圆的那个信封。
当初花小妖跟他说,信封内装有花家最大的秘密,是家主必须掌控的‘权力法杖’。
在没有家主的许可下,任何人都不许私自偷看,要不然就会遭到可怕的诅咒。
格林德牢牢遵守花小妖的命令,把信封给了方圆。
可他搞不懂,信封啥时候回到了他的裤子口袋中的?
而且更重要的是,他能看出信封除了褶皱了些外,封口是完好无损的。
方圆,根本没有看过里面的东西。
“他怎么没看?”
格林德茫然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