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唯有那个正式登方明珠的强势小女人,才能让明珠所有企业,不敢给林舞儿一席之地--这些企业,或许不会惧怕楼宇湘,毕竟她能力再大,也只是个‘外来户’,双方拼杀起来,鹿死谁手还尚未可知。
可问题是,谁会为了一个已经落魄的林舞儿,去得罪跟叶明媚齐名的人参果?
就连最该、也最有能力帮助林舞儿的明珠马家,都退避三舍了,别人实在没必要为了她跟楼宇湘厮斗。
就像那些不倒的大家族一样,商场上也永远追求一个‘利’字。
没有谁,敢拿自己的心血,去做一件害处比好处大好多倍的事。
楼宇湘正是看到了这一点,所以才敢让沈玉海露面,跟林舞儿直白的说:“我觉得,林小姐无论在华夏哪座城市,只能适合三个工作,那就是端盘子,洗碗,扛大包。”
“为什么,楼宇湘要把我逼到绝境?”
林舞儿这样问沈玉海。
“这也算绝境吗?绝境这个词所代表的含义,就是快要死了--林舞儿,我看你身体健康,气色红润,距离死还远着呢,所以你千万不要再提到‘绝境’这个词,我担心你会真尝到身处绝境中的滋味。”
沈玉海优雅的笑了笑,又说:“至于楼总为什么要安排你的生活,那是因为你那天在股权转签字仪式上,不该让她守着那么多人没面子的。”
就因为那天林舞儿让楼宇湘丢了面子,所以她才遭受到小女人的继续打击。
搞清楚咋回事的林舞儿,发现自己又成熟了很多:她竟然没生气。
“谁敢让楼总没面子,她就会让谁没有尊严。”
沈玉海笑嘻嘻的开门,上车时说道:“林舞儿,看在我们还算是亲戚的份上,我给你一个忠告,千万不要再违逆楼总了。”
说着,他压低声音,就像做贼似的那样说:“告诉你个有关楼总的秘密--她现在的生活很无聊,总希望能找点事做呢。哈,哈哈!”
狂笑声中,沈玉海驱车疾驰而去。
楼宇湘很无聊,收拾林舞儿就成了她当前的乐趣。
起因,就是林舞儿那天让楼总丢了面子。
为了楼总的面子,林舞儿此后的工作,只能是端盘子,洗碗扛大包。
林舞儿毫不怀疑,沈玉海既然这样说了,那么楼宇湘肯定就会这样做。
所以她没必要再去别家公司应聘。
因为她很清楚,就算顺利被招聘了,第二天还是会被公司婉拒的--这是楼宇湘闲极无聊时玩的游戏,以林舞儿的尊严为道具。
林舞儿不想被人拿着自己的尊严去玩儿,所以她没有再去企业应聘,而是很直接的去了一家餐馆。
不得不说,依着林二的身材相貌,无论是给哪家餐馆洗碗端盘子,都会受欢迎的,甚至有对她非分之想的餐馆老板,还给她开出了c级厨师的月薪(六七千左右吧)。
对于这种‘好心’的老板,林舞儿当即扭头就走:她知道,这就是楼宇湘最想看到的。
那个小女人,就是要用这种肮脏的方式,来报复当初她的不理智行为:敢尼玛的让我丢面子,我让你丢、身子!
谁都知道,在餐馆端盘子洗碗这种活,能把人累个半死,但薪水绝不会超过五千。
而五千,才刚够租房的房租。
端盘子洗碗扛大包这三个工作中,前两种就别考虑了,只剩下去车站、码头扛大包了。
扛大包,一个月也能挣一万左右--那是强壮的男劳力。
林舞儿虽然当过一段时间的男人,可她终究只是个体重不超过五十五公斤的女孩子,这两年更是养尊处优惯了的,怎么可能会干得了这种粗活?
可不干怎么办?
从哪儿挣钱,来交房租,吃饭,给父亲支付康复费用?
所以,只要能在楼宇湘的‘许可’下,别说是扛大包了,就算是下地狱,林舞儿也得去干!
于是,林舞儿再次剪掉了她的披肩长发,全身都抹上了那种能让皮肤变黄的药水,拿出了她那张叫‘林武’的身份证,去了码头成为了一名扛大包工人。
老人们常说:这个人啊,没有受不了的罪,只有享不了的福。
老人们说过的话,总是这么有道理:没有谁知道林舞儿是怎么混在那些强壮的男人群中,吃了多大的苦,才慢慢熬到能扛起90公斤大豆‘健步如飞’的。
她纤长的手指关节在变粗,小腿强壮有力,能像所有码头扛包男人那样,用牙齿咬开啤酒瓶子盖,不用杯子就能一饮而尽。
她的笑声,越来越爽朗。
她的眼睛,也越来越亮!
对一般女孩子来说无法承受的磨难,却让林舞儿从中找到了更加坚强活下去的信心。
“这是那个女人不愿意看到的。”
简单说完林舞儿这几个月的遭遇后,山羊才淡淡的说:“她更喜欢,你兄弟能活的像条狗那样,四处乞讨,最好是去站街。”
方圆笑了,轻声问:“你说,林二要是去站街的话,我该不该去捧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