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才没有昆仑那种刀锋起、头落地的本事,但在配合做案时,却能视刀山火海为平地。
“嗨,你们装装吊死鬼而已,哪有我老人家扮老色狼来的辛苦?”
肩膀上蹲着一只小猴子的钱猴王,哭丧着脸的坐在了壁灯下面,抬起胳膊嗅了嗅说:“谁不知道我老人家六十岁后,就再也不想那些男女之事,最讨厌的就是这种味道--那头装大厨的猪呢?给我老人家滚过来,干嘛要在我身上洒这么多巴氏消毒液?”
“你个老东西,谁稀罕凑到你身边啊,不知道你自己好像从那里面泡过那样啊?”
一个明显在吃着东西的声音,从后堂门后传来。
有个阴恻恻的老女人声音,随即响起:“切,你们俩只不过一个在假装老色狼,一个在假装做死人大餐,姑奶奶我可是为了让那小娘们能真实相信她被老色鬼给糟蹋了,装了一回大男人,对她百般动作的--想想啊,姑奶奶就想吐呢。”
“咯咯!”
有个明明是男人,却偏偏笑的跟女人似的男人声音,笑道:“狐媚子,你以为大家不知道你对女人最感兴趣的吗?跟我说说,趴在楼宇湘身上折腾的感觉,怎么样?”
“臭长虫(十二生肖中的蝮蛇),你确定你是在叫虎妹?”
十二生肖中的虎妹,阴恻恻的声音里,全是威胁之意。
立马就响起了蝮蛇的求饶声:“虎妹,虎妹,别冲动。哥哥我虽然是玩毒的大行家,可实在对付不了你下毒的阴狠--啊,救命啊!”
林舞儿回头看去,就看到有人飞快的冲出了后门,背后有人紧追不舍。
“他们是十二生肖。”
山羊好像知道林舞儿想问什么,笑着解释道:“是一群靠团体配合做案的老不死,从四十年前出道到现在,却一个人都没折损,这在国际道上也算是奇迹了。”
“他们,都是方圆的朋友吗?”
林舞儿问道。
“朋友?呵呵。”
山羊笑着摇了摇头,丝毫不忌讳十二生肖能听到自己在说什么:“他们还没有资格,能被盗圣视为朋友--”
林舞儿打断了他的话:“大哥,你呢,你就是十二生肖中的羊吗?”
山羊还没说什么呢,正踩着椅子从天花板上往下解绳子的一个人,就赶紧说道:“林总可不敢这样说,会折杀我黑羊的。”
“看,连他们自己都说,不敢跟我老人家相提并论了。”
山羊抬手打了个响指,满脸瞎子都能看得出的得意。
“山羊,我们十二生肖虽然是一帮见不得人的宵小之徒,可也说不定会被盗圣视为朋友的。”
最黑暗的角落中,传来一个略带尖锐的男人声音。
“老鼠。”
山羊看着那边,无声的冷笑一声,说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方圆两年前隐居唐王时,就是被钱猴王那老东西给逼出来的吧?”
“山羊,我、我们也不想的。”
老鼠在沉默片刻后,再说话时的语气里,已经带有了明显的悲苦之意:“如果换成是你,你的家人都被那小妖精抓在手里逼着做事,不做就会死,你会怎么做?”
山羊淡淡的说:“我也会去找方圆。但事后会自己了断,給他一个交代。而不是像你们现在这样,依旧活蹦乱跳的,完全忘记当年方圆为了帮你们,都做了哪些事。”
沉默。
大厅内所有隐藏在暗中的人,都不再说话了,就像根本没有人在那样。
因为他们无话可说。
“大哥,你也不能怪他们的。”
林舞儿的善心又开始泛滥了,轻声说道:“而且我也相信,方圆当初帮他们,应该也不是为了他们报恩,他只是做了他以为该做的事。如果,方圆因为帮了他们,遭到他们无奈的背叛后,就必须让他们以死来相报,他心里也会不舒服,也会违逆了当初帮人的意愿。”
山羊看着林舞儿,没说话。
“我、我说错了?”
林舞儿被他看的心里有些发毛,抿了下嘴角后垂下了眼帘。
“唉。”
山羊长长叹了口气,抬手拍了拍林舞儿的肩膀:“你没说错,是我错了。我以前,并没有想到方圆帮他们,只是单纯的帮他们,才不在乎以后他们怎么报答他,还是背叛他--率性而为,做自己要做的事儿,对得起自己的善良本性,才是大境界。”
“我,还是有些小气了。”
山羊苦笑一声时,老鼠又说话了:“山羊,你信不信,我们终有一天,会成为盗圣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