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呕!”
无声痛哭的林舞儿,张嘴干呕了声,双手撑地爬了起来。
右脚脚尖刚一点地,剧痛就让她身子猛地一哆嗦--她的右脚崴了,疼的根本站不起来。
站不起来就没法跑,就得留在这儿。
可林舞儿圆愿被人把脑袋砍了去,也不想留在这儿,听到那恶心的啪啊啪。
她向电梯门爬去,就像倒在冲锋路上的战士,被炸断一条腿后,都没忘记自己要炸掉敌人暗堡的任务。
她爬到了电梯门口时,那阵啪啊啪的频率,开始了狂风暴雨般的急促,还夹杂着叶明媚啊啊的尖叫,充满了邪恶、不要脸的媚意。
林舞儿抬手捂住耳朵时,电梯门缓缓开了,一双穿着千层底布鞋的脚,出现在了她眼前。
泪眼模糊中,她抬头向上看去,就看到了一袭青色的长袍,还有那张满是不忍的老脸。
“唉。”
山羊轻轻叹了口气,弯腰伸手把林舞儿从地上搀了起来。
林舞儿没拒绝。
山羊是方圆的兄弟,可他是山羊,一个以单人之力就创建阳光孤儿院的慈善家。
林舞儿能看出,山羊在看那些可怜的孤儿时,老眼里满是浓浓的爱怜,就像爷爷看着他孙子在那儿追狗撵鸡,很幸福。
这是个好人。
他跟方圆相比起来,就是一片拿不上席面的狗肉,其实却比那个人要好太多。
“舞儿,你要坚强,有些事不是你想--不是,你能改变的。”
山羊把林舞儿搀扶进电梯内,关上了门。
林舞儿顺着电梯墙壁,慢慢蹲坐在了地上,嘴唇剧烈哆嗦着,目光呆滞。
山羊脸上的不忍之色更浓,腮帮子也一再鼓动,腾地转身嘎声说:“我去找他。他这样对你,简直是太过分了!”
“别!”
林舞儿伸手,抓住了山羊的长袍袍脚,哑声说:“别去。”
“舞儿,你--唉。”
山羊低头看着她,嘴巴动了好几下,才重重叹了口气,蹲下来抬手托起了她右脚。
她右脚脚腕,这会儿肿的厉害,钻心的疼。
也正是这疼痛,才让林舞儿恢复了该有的清醒,抬手狠狠擦了把泪水,竟然笑着说:“呵呵,其实说起来,他对我已经很不错了。我的付出,他成倍的还给了我--这都怪我,我该安心把他当兄弟来看才对。”
她在说这些话时,山羊右手猛地一抖。
咔吧一声响,林舞儿脱臼的右脚脚腕复位了。
脱臼的脚腕复位,尽管只是一瞬间,可也足够让人感觉的‘分筋错骨’的剧痛。
林舞儿,却好像没有感觉到,最多也就是声音有过停顿,额头猛地有细汗冒出来罢了。
山羊帮她揉了几下,又抬起她的左脚,冲地上猛地一磕,那个鞋跟也很干脆的掉了下来,这样两只鞋子就一般高了。
从长袍中拿出一叠纸巾,递给了她。
林舞儿接过来,轻吸了下鼻子,开始擦脸。
“放心,我没事的。我从来,都是一个坚强的人,不是吗?”
林舞儿擦干脸上的泪痕后,扶着电梯站了起来。
“是,舞儿你是我见过的女孩子中,最坚强的一个了。”
山羊点了点头,说道:“说实在的,你能远离那些心如蛇蝎的小人,安心打理的公司,到时候找个好男人嫁了,也是很不错的。”
“我会的。”
林舞儿笑着伸手,点了下电梯键。
她说的没错,她从来都是个坚强的女孩子,在遭受来自楼宇湘全方位的沉重打击时,她不也是咬牙坚持过来了?
爱情上的打击--呵呵,能有什么呀,尘世间本来就没有值得让人抛弃一切的爱情。
最多就像一场梦,恶梦,醒来也就过去了。
她还得面对现实,不能忘记下面大厅内,还有很多尊贵的客人,需要她去招呼。
电梯落在一楼大厅内后,发出了一声叮的轻响。
电梯门刚缓缓打开,满脸都是矜持优雅笑容的林舞儿,就看到了燕春来。
燕春来可能多喝了几杯,脸庞有些发红,笑容却始终那样儒雅,可亲。
林舞儿才不相信,燕春来不知道他老婆叶明媚去做什么了。
他却始终保持着不该有的神态自若--这,才是真正的修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