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显,阿蓝黛娃(当然了,现在方圆还不知道她的名字)小姐,就是那种圆死也不能碰的人。
不过,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她死去。
见死不救的行为,比直接杀人还要可恶,卑劣。
方圆想来想去,都没想到更好的办法,所以唯有在心里轻轻叹了口气,沿着长满青苔的台阶,一步步的走了下来。
遭受生不如死煎熬的阿蓝黛娃,狠狠咬着舌头,强迫自己别再处于昏迷状态中,不断的嘶声吼叫:“方--圆,方圆,杀了我,求求你,杀了我!”
方圆愣住:“咦,你咋知道我是方圆?”
方圆能看清楚阿蓝黛娃,这是因为他‘变异’了,拥有了一双能夜视的睿智媚眼、哦,不是,是眼睛。
可他现在又没说话,黑漆漆的环境下,阿蓝黛娃是怎么知道他来了?
痛苦中的阿蓝黛娃,根本听不到方圆在说什么,只是更加奋力的挣扎着,像被拴着的藏獒那样,把铁链子顿的哗哗直响,惊涛骇浪拍打沿岸那样,一次次的扑向他,只是高声嘶叫着哀求:“方圆,杀了我,求你,杀了我--”
她最后这个字刚说出口,实在受不了她猛力大拽的铁环,终于从墙上脱落。
“嗷--呕!”
就像终于挣开牢笼的猛兽那样,阿蓝黛娃发出一声极其骇人的疯狂吼叫,纵身扑向了方圆。
方圆刚走到她面前,还真没想到她会挣开铁环,在她扑来时还因为她会马上被顿回去呢,等他恍然明白时,却已经晚了。
身高一米八一,体重七十公斤,有着当世最出色的爆发力的阿蓝黛娃,像个发疯的母猩猩那样,狠狠扑在了他身上。
饶是方圆身体素质硬是要得,可也承受不住她这拼力一击,只能被她扑倒在地上。
还是本能,方圆刚被扑倒在地上,就开始伸手推她。
只是右手刚伸出,一股子迷人的气息,就攸地传进他鼻子里,像过电那样,迅速拨响了他那根男人的神经,促使大脑以最快的速度,分泌出了雄性荷尔蒙。
当一对男女,金丝腾那样紧紧缠在一起,本身最原始的某种功能被蓦然激发后,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再写下去,纯粹就是浪费笔墨了。
(没办法,现在是个要求思想纯洁的社会,任何能让祖国花朵学坏,污眼的行为,都不能通过文字语言来形容出来,要不然大刑伺候。)
总之,就是方圆的男人世界,在彻底丧失理智的阿蓝黛娃的疯狂攻击下,彻底沦陷了。
无数的观众,亲眼目睹了这场人类间的男女厮杀。
很多年后,这间小石屋土著居民的后代们,在闲聊时,还会说起这场‘世纪之战’。
嗯,就是世纪之战。
因为除了这个名字外,它们实在想不通还有什么名字,能配得上让蛇三哥族群都甘拜下风的较量。
蛇三哥固执的以为,这对男女不是在秀恩爱,而是在厮杀。
不遗余力的,以生命为代价的厮杀。
不死不休。
蛇三哥的第十八代后人们,在提及这场世纪之战时,就会拿出祖辈口述流传下来的那些词汇,来向别的物种显摆:那是一双能拍一巴掌,就会反弹回来把自己撞昏的腿。
那是两座能夹住至少四部手机的高山,遭到某魔爪的大力侵犯时,被践踏的不成样子,但只要松开,就会傲然恢复自然。
那是两瓣比磨盘还要大的臀,无论什么东西大力撞在上面时,都会发出打雷时才会有的咣咣声响。
那是一声声能惊醒整片森林的尖叫,夹杂着痛苦,不甘,悔恨,更多却是被禁锢八百万年的灵魂骤然解脱时的愉悦。
那是一个男人,一个身材不怎么强壮,却骑上最疯狂的野马,无论她怎么尥蹶子,摆头张嘴撕咬,都无法把他甩下来,反倒是被他抓住机会,从后面展开了更加狂风暴雨般的猛烈进攻。
直到,野马被折磨的没有一丝力气,只能低低的悲鸣着趴在地上,变成一滩烂泥动也不动,他还继续穷追猛打。
那是一个唯有出现在神话中的天神般的男人,只是年代太久远了,当初祖辈为他刻在墙上的画像,已经模糊不清。
但毫不妨碍,从那时候起,他就成了整座森林所有雄性居民的偶像,被膜拜,香火数十代都不曾断绝。
一首歌,在森林中传唱开来:我是一匹来自北方的狼,孤寂的走在旷野中,咬着冷冷的牙齿,寻找属于我生命传承的沃土--嗷,嗷,我们歌唱他,歌唱他,嗷,嗷嗷,我只想像他那样,寻找属于我生命传承的沃土,播下生命的种子,让它在春暖花开后的金秋,结满累累的果实!
一枚果子掉了下来,在受惊的野鸟飞走时。
野果落下时,发出的破空声,让铁辽下意识的半拧身,后退两步抬手,接在了手中。
这是一枚大小类似于银杏的野果,黎明前的黑暗中,实在分辨不出它是什么的果实,看来这片以白桦树林为主的森林中,也不缺乏植物的自然多样性,其间不时点缀数棵不知名的野果。
铁辽倚在树上,把野果放在鼻子下嗅了嗅。
他能嗅到野果的清香,还能隐隐看出有鸟琢过的痕迹。
既然野鸟都吃的果子,那么人也能吃,恰好铁辽又渴了,在衣服上擦了擦,就填进了嘴里。
野果有些青涩,还苦,却能起到解渴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