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虹这次犹豫了更久,才缓缓问道:“你,真想知道?”
“真想--还是算了。”
方圆苦笑着摇了摇头,低声说:“我有种预感,让彼岸花开的后果,会让我当前的好心情,消失殆尽。”
“你明白这一点就行。”
白虹抬头,再次看了眼已经升起的太阳,说:“时候不早了,我必须得走了。”
“那咱们什么时候再见面?”
方圆貌似有些恋恋不舍的意思,其实心里盼着她赶紧滚蛋,真怕她会忽然发疯,扑过来把自己打昏,等醒来时,他早就变成一在水里游来游去的鲛人了,看到美女后就兴奋的大叫几声,动作粗鲁的扑上去求爱。
白虹没说话,只是盯着方圆看。
方圆被她看的心里发毛,抬手擦了擦脸颊问道:“咋,我脸上又长出鱼鳞来了?”
其实他能摸出自己的脸蛋,好像娘们屁股那样光滑,压根没啥鱼鳞啥的。
白虹笑了,轻声说:“咱们,会见面的,我敢肯定。从你出生那一天开始,你就命中注定要和九幽世界紧紧纠缠在一起,一个让你想破脑袋都想不到的局,围绕着你徐徐展开。那盘局,比塔克拉玛干沙漠还要大,无论你本事多大,都跳不出来的,只能在局里苦苦的挣扎,履行你本就注定的义务。”
就像刚才她看着他那样,方圆也保持着沉默,不说话。
白虹站了起来时,方圆才说道:“我,会跳出来的,无论那盘局有多大。”
“小伙子,你信心很足。”
白虹嫣然笑了下时,俏媚的脸上,隐隐有淡青色出现。
光线越足,空气越干燥,白虹能呆在方地上的时间,就越短。
“那边,有水。”
方圆抬手指了指旁边的小河。
白虹没有拒绝他的好意,白裙飘飘的走到河边,一步不停的直接走向河中间,水慢慢地没过她的头。
过了足足三分钟后,她才慢慢从水下浮了上来。
她只穿着一件白色的轻纱长裙,见水后理所当然的紧贴在了她身上,透过衣服,能隐隐看到她绝美的身躯,尤其是胸前那两点粉红色,让方先生看一眼就会有口干舌燥的感觉。
女人的最美,就是若隐若现。
就像白虹完全脱了站在方圆面前时,反倒没起到当前的效果,这也充分解释男人为啥大多都喜欢制服、控,觉得穿着丝袜的美女腿子,要比光着的性感一万倍了。
方圆很想问问白虹,能不能再变成鲛人的模样,让他欣赏一下,最好是拍照留念--如果有手机的话。
不过看在草原这个早晨实在美丽的份上,方圆又不忍心让一个怪物出来、来破坏大自然赐予他的美景了。
只是美人出浴下,身为男人却干坐在那儿屁都不放一个,未免有些太没面子了,于是方圆就找到了一个话题:“小虹虹,问你个事儿。如果我成为鲛人后,就永远只能成为鲛人,再也无法变回正常人了吗?”
正在用双手擦脸的小虹虹,身子明显颤了下,声音从手指缝里挤了出来:“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
“我想让你变成正常人,跟现在我的一样。”
方圆说出了他有生以来,最真挚的一次谎话。
谎言,从来都是让人厌恶的。
但有时候,它却会成为让人精神大振的毒药。
这个有时候,就是男人在哄女人的时候。
再丑的女人,听到男人把她给夸得好像一朵花儿那样美丽动人时,尽管明知道这家伙是睁着大眼昧着良心的说瞎话,该把他两条腿子打断再拖出去喂狗,可也会原谅他,哪怕脸上会浮上‘别拍老娘的马屁’,暗中也会心花怒放的。
白虹是女人,自然也有女人喜欢男人拿甜言蜜语来骗她的缺陷,用力抿了下嘴角,看着他轻声说:“就算有办法,你也做不到的--多少年了,几任白虹了,都没做到。”
“那是因为她们的运气,没有你好。”
方圆抬手,把胸膛拍的啪、啪响,急促而连贯,像极了他跟女人那个啥时,沉声说道:“我发誓,只要你能改邪归正,无论是上刀山,还是下火海,我都会帮你实现成为正常人的心愿!”
白虹嘴角动了动,依旧低低的声音:“然后呢?”
方圆有些不解:“啥然后?”
“你在帮我恢复正常人后,我会变成一个鸡皮鹤发的老太太。”
白虹说:“你会把我当奶奶供着,还是当乞丐一脚踢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