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婉约临死前说的很清楚,那股子试图操纵方圆人生的力量,不可能不知道昆仑对他来说,有多么的重要,绝不会让她真傻乎乎的跑去罗布泊送死。
再想漠北北--她真死了吗?
想到漠北北后,睡梦中的方圆眉头皱了下。
他能感觉到漠北北已经凶多吉少了,陈婉约的死,白虹的出现,都有力证明了那个女孩子,应该失去了她刀枪不入的本领。
要不然,陈婉约不会死,白虹也不会出现。
漠北北是白虹一手抚养长大的,既然能用尸毒把她改造成‘金刚不坏战士’,那么也能有手段剥夺她这种变态本领,这是肯定的。
漠北北失去了刀枪不入的本领后,还能不能在那种情况下逃生……方圆觉得希望不大,完全可以把她当做死人来对待了。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漠北北的死,对方圆,对好多人来说都是一件好事。
可他心里为什么会有种空落落的感觉?
难道说,在那个女魔头试图爱上他、却真爱上他的同时,他对她也有了说不清的感情?
空落落的失落感,不是一种好感觉,非得彻底的去了解它,最终也只能发现除了惆怅之外,就不会再有别的东西了。
好多好多的疑问,比方漠北北讲过的七秒定律,白虹就始终没有提起,方圆也忘记了问。
方圆没觉得,所谓的七秒定律,只是漠北北用来搅乱他心神的诡计。
如果她此前没听说过这些,又怎么会把他给骗过呢?
假如七秒定律确实存在,那么白虹所说那些,又好像站不住脚了。
黑色白睛的石鱼,白色黑睛的石鱼,彼岸花,绣花鞋,夏小韵,花小妖,苏省楼家,龙头的女儿是谁,方天明夫妻现在哪儿,叶明媚真是方圆的四舅妈--等等问题,就像一群苍蝇那样,忽然飞进了方圆的脑海中,嗡嗡嗡的相当烦人。
方圆抬手,挥舞了两下,那些苍蝇就消失不见了。
他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在情人小手般的轻风吹拂下,总算真正的熟睡了过去。
“方--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个仿似来自万年洪荒野外、又仿佛近在咫尺的声音,唤醒了沉睡中的方圆。
就像被蝎子蛰了一下那样,方圆刚一醒来就腾身坐起,迅速向四周望去。
大草原,依旧是大草原,河流还是那条河流,视线所到之处,没有一个人影,更没有野狼的踪影,唯有五颜六色的蝴蝶,在鲜红如血的残阳中,优雅的扑扇着翅膀翩翩起舞。
又是一天,随着残阳的逐渐西沉,悄无声息的消失,就像已经过去的亿万个相同的日子。
现在是晚上十点。
七月下旬的晚上十点,乡下的农民伯伯,摇着蒲扇坐在街头树下的小马扎上,感慨着岁月不饶人,却在小孙子跑过来时,乐的眼睛也看不到了。
相比起那些希望自己小孙子能健康成长的都市年轻人,当然不会土到拿着蒲扇在街头上乘凉的地步,就算不去那群魔乱舞的夜总会内蹭豆腐吃,也得约几个朋友去酒吧咖啡厅的,商讨一下啥时候马踏东京的大事。
不管是都市夜生活,还是乡村温馨小夜,都不是李文广能享受的。
焦头烂额的人,是没资格,也没心情去享受这些的。
四个东洋人被杨建手下打伤这事儿,经过二十多小时的酝酿后,终于演变成真正的惊涛骇浪,让李文广再也无法抵挡。
他可以不在乎苗德海,无视李配金此类的省领导,却不能在京华派来的调查小组面前,依旧坚持他坚持的原则底线。
李文广背后虽说有郭易秦的大力支持,但包括郭易秦在内的那个部门,都是为华夏稳定才存在的。
当前不稳定的局面,是上层领导不希望看到的。
没有谁在意秦大川是不是冤枉的,该不该被冤枉--龟田良和必须放掉,李文广要在由调查小组主持的扩大紧急会议上,当众做出深刻的书面检讨。
如果有必要,明天早上他还要去安阳医院,当面向龟田良和、四名被杨建手下打伤的东洋人们赔礼道歉(东洋人已经转院了)。
上级领导,会怎么处置李文广,还未可知,不过杨建这个刑警大队队长的职务,估计是保不住了--没有谁会在意,那四名不顾华夏警方再三严厉警告、依旧野蛮冲击警方、被推倒在地上就抱着头说‘我要死了’的东洋人,是不是在演戏。
领导只希望那些连篇报导华夏警方野蛮执法的外籍记者们,能赶紧消停,别再特么的给某些仇视华夏的恶势力找借口了。
还有网络上。
因为夏小韵的一道命令,神通快递集团数百员工的加入,充分发挥自己想像力,以犀利文笔来反驳来势汹汹的东洋人、看热闹的南韩人,彻底引发了由三国数亿网民的撕逼大混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