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阴使说到这儿,脸上浮上崇拜的神色,低声喃喃道:“夫人,终究是夫人。”
“在我心里,你各方面都要比那个夫人,强一万倍。”
张良华笑吟吟的,稍稍停顿了下又说:“还有那种眼泪吗?如果有得话,我想再品尝一下那种美妙的滋味。呵呵,只要能品尝到那种佳酿,无论昏睡多久都是值得的。因为,有你在我身边,正所谓醉握美人膝,就是这种境界了。”
艳阴使见张良华始终在卖力的显摆他有多么儒雅,脸上浮上了浓浓的嘲讽:“你确定,眼泪是佳酿?”
艳阴使脸上的嘲讽,让张良华心生警惕,表面却不动声色:“我能从中品尝到‘何以解忧,唯有杜康’的境界。”
“我敢说,你绝对是第一个这样高度评价眼泪的人。”
艳阴使脸上的嘲讽,变为了钦佩的神色,赞叹道:“唉,就算那个被夫人极度重视的方圆,都在品尝到眼泪后,都没你这般豁达的态度。”
“一个人的心胸宽阔了,眼光自然与众不同了。”
张良华矜持的笑了下,又看似漫不经心的问道:“方圆,也喝过眼泪?”
“差一点,他就是喝完你喝完的量了,但他最终却选择了拒绝,扔掉了眼泪,把眼泪视为最可怕的东西。”
艳阴使咯咯的笑了起来,花枝乱颤间胸前波涛起伏,让人无法不想入非非的口干舌燥。
张良华咽了口吐沫,没有说话,只保持着绅士才该有的矜持笑意。
“仅仅从当前来看,他貌似不如你。”
艳阴使停止了娇笑,脸上再次浮上了让张良华心生警惕的嘲讽。
他依旧不动声色,笑着说道:“每个人都有他自己独特的优点。”
“你说得不错。我敢肯定,方圆拍马也赶不上,你在怨恨一个人时爆发出的强烈恨意,这就是你最独特的优点了。”
艳阴使悠悠的说:“眼泪,没有了。无论你是真心想喝,还是假装潇洒,都没有了。呵呵,别看眼泪是一种能把人变成鲛人的毒药,但并不是任何人都能随意喝到它的--”
“什么鲛人?”
张良华打断了艳阴使的话,努力保持的矜持风度,乱了。
依着他的文化程度,当然知道鲛人是什么东西,那只是华夏古书上记载的怪物而已,生在东海,全身黑色布满了鳞片,哭泣时眼泪会变成珍珠,如果用它们的油脂来做燃灯,可以万年不灭,传说始皇大帝的陵墓中,现在还有张大嘴巴冒着火的鲛人。
但那只是古书中的东西而已,艳阴使却说眼泪能把人变成鲛人,张良华实在无法理解。
“你,就是鲛人了。”
艳阴使稍稍低头,看向了张良华双手的眼神中,带有了浓浓的怜悯之色。
张良华的心,就像猛地沉到深渊潭水中那样,无比的冷。
潜意识中,他只要低头看自己的双手(此前他的目光,从没有离开过艳阴使),就会看到让他无法接受的可怕现象。
他不想低头,也不敢,但最终还是慢慢低下了头,然后就看到了--他死,都无法接受的一幕:他的双手,双臂,红果着全身,都变成了骇人的青黑色,上面布满了细细的鳞片,在阳光下闪着恶心的晶光。
张良华觉得,他可能是在看一条鱼。
这条鱼有一个成年人那样大,非常奇怪的长有人的双腿,双手,代表雄性的功能的那个东西,要比小电影上那些男主,还要雄伟一倍有余。
“这、这是什么?”
张良华傻愣愣的望着这具身体,脑子短片了足足半分钟,才语气干涩的问道。
“这就是你。”
艳阴使又走到了床前,语气温柔的说着,递过来了一个东西。
这是一面镜子,很干净,能照出在阳光中飞舞的尘埃,自然也能让张良华看到他自己的脸了。
这是一张多么可怕的脸啊?
张良华文化程度那么高,竟然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词汇,来形容这张脸有多么的可怕。
仅仅想到了一个笼统的词:怪物。
布满细细鳞片身子上面,已经没有了脖子,直接就是一个好像粗圆锥那样的脑袋,耳朵不见了,眉毛也不见了,鼻子变成了两个小孔,眼睛变的豆子般大小,嘴巴却是椭圆形--鱼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