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活生生的人在光天化日之下,忽然被人用刀子刺死,那血腥场面对于眼镜这种杀人不眨眼的人来说算不了什么,就像看到路边有个家伙拉开裤子小便那样自然。
但对于克莱尔这种普通人来说,造成的视觉冲击却能使她连续几个晚上都得做恶梦,坐下大半个小时了,她脸色依旧苍白,双手捧着咖啡杯目光呆滞的盯着桌面,身子还会偶尔的打个激灵。
眼镜看出克莱尔当前是受惊过度,有心想安抚她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就算安慰几句,克莱尔也像没听到那样。
眼镜很着急,后悔自己在血案发生时的反应还是太慢了,没能及时捂住女儿的眼睛。
其实这也不能怪他,毕竟他见惯了生死,丘荷露的被刺对他没啥可怕的,等他想到克莱尔会受惊吓时捂住她双眼时,就有些晚了。
陪着克莱尔呆坐了半小时后,看她仍然没有清醒过来,甚至有人经过她身边都会把她吓得浑身一哆嗦,眼镜就知道不能再呆在这儿了,必须得赶紧想办法。
眼镜知道要是再这样下去,女儿就算是恢复正常也得大病一场,再也不敢犹豫,牵起她的手出了咖啡厅。
克莱尔就像木偶那样,乖乖的跟着眼镜上了一辆出租车。
眼镜带着女儿要去是附近教堂。
眼镜带着女儿很快就去了教堂,找到了神父,简单说了一下情况。
那神父好像见识过克莱尔这种症状,就拿着十字架在她跟前比划着,念着圣经里的文字,无非是说她有主保佑,一切邪魔鬼祟统统滚蛋那些话。
就这么神道了半晌,神父说好了,让眼镜带着克莱尔回去好好休息。
眼镜没看出女儿有好的现象,可出于对神父的尊敬又不好反驳,只好带着克莱尔离开了教堂。
刚出来教堂,眼镜的手机响了,是高飞打来的:“你在哪儿?”
看了眼木偶般的女儿,眼镜低声回答:“在教堂门口克莱尔被血腥刺激到了,目前的精神状态很不妙,我得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
“受惊吓过度?”
那边的高飞很快就明白了过来:“哦,你先来医院门口的咖啡厅,我们一起想办法。”
眼镜嗯了一声,扣掉电话后又拦了辆车子,再次来到了咖啡厅。
车子停下后,眼镜当下下车绕过车子,打开后车门,牵着女儿的手把她领了过来。
走到高飞面前时,不远处一辆汽车轻轻摁了下喇叭,克莱尔浑身就是一颤,双手抱住胸口垂下了头失魂落魄的样子,让人不敢相信不久前她还那样朝气蓬勃。
“她掉魂了。”
高飞正要说什么时,站在他旁边的楼兰王忽然抢先说了这么一句。
“什么?”
高飞一愣扭头问道:“什么掉魂?”
楼兰王看着克莱尔,淡淡的说:“受惊吓过度,就是掉魂了。”
眼镜用力点了点头:“是,她看到了丘荷露被杀的一幕,受惊吓过度,刚才我已经带她去过教堂,看过神父了。可是效果不大。”
楼兰王嘴角微微翘起:“何止是不大,就是没有一点效果。”
高飞明白了什么,抬手挡在要说话的眼镜问道:“那该怎么办,你有什么好的办法吗?”
高飞还在孤儿院时,就听张妍的院长妈妈在给大家讲故事时,就曾经说起过‘叫魂’,只是他却不怎么相信,更没有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