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殄天物。”
安归王低低骂了声,忽然又问:“我的脚漂亮,还是她的脚漂亮?”
“她是谁?”
“你知道我说的是谁。”
“是楼兰王吗?”
高飞想了想:“我没看过她的脚。”
当初在地下楼兰古城时,莫邪征东倒是在高飞面前脱光光过,不过当时高先生只顾看人家身材了,还真没有注意到她的脚。
安归王的声音充满了慵懒:“撒谎了是吧?”
“爱信就信,不信拉到。”
高飞说到最后这个字时,双手忽然猛地用力。
随着咔吧一声轻响,和安归王的一声闷哼,脚踝复位。
“好了,问题不大,静养片刻就能复原的。”
高飞拍了拍手,站起身说:“她没追来,看来是找不到这儿了,你也算安全了。好了,我得回去了,还有事。”
安归王慢慢活动着左脚,眼神黯淡了下来,淡淡的问:“你就这样走了?”
不等高飞回答,她又说:“你就这样讨厌我吗?”
高飞停步转身,看着她说:“我要是真讨厌你的话,就不会救你了。”
安归王忽然又笑了,一双媚眼弯成了月牙:“那你说说,你为什么要救我?”
高飞马上回答:“上次在草原时,你曾经救过我一次,这次算是回报了。以后,咱们俩人就谁也不欠谁的了。还有,你最好天亮后就离开俄不列颠,我已经猜出你来这儿是做什么了。”
安归王紧紧抿了下嘴角,还是笑眯眯的,可笑容却僵硬了很多:“你猜出来那又怎么样?不错,我来这儿就是为了那东西来的,我必须得到它……想我走?呵呵,你以为你还了我的人情,这样一句轻飘飘的话,就能让我走?”
“你不走,那我们就是敌人。”
高飞身子微微一弯,右手抬起时已经拿出了金蛇怪剑,剑尖指着安归王的心口方向,冷声说道:“别逼我动手。”
“你以为你是我对手?”
安归王就像没看到剑尖那样,没有穿上鞋袜的脚丫,就在窗沿上一荡一荡的,好像一截嫩耦,淡淡的说:“你刚才也说了,咱们之间的账也清了,谁也不欠谁的了,你敢再拿东西指着我,小心我和你翻脸。”
高飞是个骄傲的人,自尊心很强,但他也算是个很理智的人,安归王的话让他有些受不了,却是实话,他的确不是人家的对手,假如此时动手的话,吃瘪的肯定是他。
高飞有种预感,就算他和安归王翻脸了,这女人也不会杀他。
至于为什么,他搞不懂,因为他就是这样想的,哪怕以后等到干掉她的机会,他下不去手。
难道,我已经很在乎她了?
看着安归王那只微微晃动的脚丫,高飞腮帮子鼓了鼓,随即否认:怎么可能呢,我刚才救她只是还她的账,我以后舍不得杀她,只是觉得她和莫邪征东一样,都是那种外表强大,实际上却很可怜的女人。
安归王眼角瞅着高飞,一会儿咬牙,一会儿又露出温和笑容,好像个傻子似的,就猜到他是什么心情了,抿嘴微微翘起了一丝得意的笑容。
这是她的第一个男人,也是唯一的男人,她不会因为他而改变那些要做的事,但绝不会伤害他。
两人之间敌对却又亲密的复杂感情,安归王同样也能感觉得到,尤其是刚才被他抱在怀里时的那种心安,更是她此前没有感受过的,那么让她留恋,真想抛下一切,不管他愿不愿意都把他带走,远离这个纷扰的红尘。
时间仿佛静止了,就像高飞点在安归王心口的剑尖。
就在安归王胡思乱想时,高飞终于有所动作了,把金蛇怪剑抛在了她身边的窗上,转身就向门口走去。
安归王下意识的看向那把宝剑,先是一愣随即醒悟了过来。
如果宝剑也算是一个男女之间定情物的话,那么这把金蛇怪剑就是安归王和高飞俩人的定情物。
当初俩人第一次见面时,她用这把剑刺伤了他,后来却又在草原时主动送给了高飞,他也始终带在身边。
现在,他却把金蛇怪剑留下了,这就证明他在用这种方式告诉她:从此之后,我们之间再也没有丝毫牵扯!
安归王的脸猛地白了一下,低声喝道:“你什么意思?”
高飞没有回答,伸手打开了房门。
他想表达的意思已经够明显了,没必要再解释什么。
只要他跨出这个门,等下次俩人再见面后就是敌人了。
“高飞,你给我回来!”
安归王腾地一声下了窗,刚要追上去却忽然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身子软软的躺在了窗上,雄口剧烈起伏了起来,身子缩成了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