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飞能感觉得到,现在莫邪征东对他真有了感情,不再像当初那样,只当做一个反抗命运的道具,尤其是俩人在冰窟内共患难过之后。
但有些人,与生俱来就是高高在上的,就像莫邪征东,从懂事那天开始,就知道她是一国之君,担负着十数万臣民能否安居乐业的重担。
所以她从小,就得学着像个女王那样的生活,面对任何人,任何事情都得泰然处之,尽显她的女王风范。
她这个女王殿下的女王风范,已经完全定型,就算在冰窟中受难时,都仍然保持着她该有的幽雅。这辈子都无法改变。
当然了,有时候莫邪征东也会让高飞感觉到她是女人的魅力,做出一副小荡漾--可那时候她做出那副样子,只是无聊时调侃高先生而已。
等她真正开始考虑接纳高飞后,却不会再那样随便了。
正如她所说的那样,暂且不管什么人道、修罗道的,假如她和高飞走到一起,差不多会相敬如宾的,那却是高飞最反感的。
把烟头扔在案几上,高飞说:“有些习惯,就算你想改也改不了的,对吧?而我呢,恰恰也是一个不习惯改掉惯有习惯的人,所以假如我们走到一起,都会为适应对方而感到累。”
莫邪征东沉默,很久之后才缓缓点头:“不错,你说的很对--你和沈银冰在一起,真的会感到很轻松?”
“和她在一起时,我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根本不用考虑所作所为合适不合适,就算是惹她生气了,俩人吵一架也会很快重归于好的。”
高飞看着莫邪征东,认真的说:“所以说,如果真让我选择的话,我会选择她。不过,假如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我会不遗余力。”
“嗯,可以理解。”
莫邪征东笑了笑,笑容很苦,端起茶杯轻轻抿了口水:“那么,安归王呢?假如让你和她在一起,你又会是一种什么感觉?”
“说不出。”
高飞摇了摇头:“我真的说不出,因为我好像从没有看清楚这个女人,哪怕我和她的关系,比和你和沈银冰还要更进一步,我却始终看不清她。”
“你的确看不清她,以后也没机会再看清她了。”
莫邪征东淡淡的说道。
正要端茶杯的高飞,手上动作一僵,嘎声问道:“她--出事了?”
莫邪征东的话,很容易让人想到死亡。
莫邪征东摇头:“她虽然遭到了别人的暗算,差点高烧而死,但却没有死。”
高飞这才松了口气,端起茶杯捧在手中问道:“那她现在怎么样了?又去哪儿了?”
莫邪征东抬头看着黑漆漆的窗外。
窗外很远的夜空中,掠过一道闪电,很快就不见了。
位于亚热带地区的岭南,晚上的天气总是变幻莫测,刚才也许还明月当空,下一刻说不定就会大雨倾盆,不过伐南县这边今晚没有下雨,大街上的游人,随着夜色加深,变得稀少了很多。
在莫邪征东对着窗外发呆时,高飞没有急着追问她。
他能从莫邪征东不断跳动的眉梢看出,她好像在做着某个选择。
她看着窗外愣了足有三分钟后,才轻轻吐出一口气。
高飞知道,她已经拿定了主意。
莫邪征东放下茶杯,认真的说:“我曾经亲口答应她,说不和你说出某些事的,不过我考虑再三,也许是我的自私心的在作祟,所以我要说出来。”
其实男人和女人一样,都是好奇的。
从她这句话中,高飞能察觉出安归王有隐瞒着他的什么秘密,曾经嘱咐莫邪征东不要说出来。
安归王有什么瞒着他?
高飞很感兴趣,竖起了耳朵:“你说,我在听。”
虽然已经下决心要说出那些事,可莫邪征东在开口之前还是犹豫了会,才说:“安归王的本名叫果果,陈果果。”
“陈果果?这是她的名字?”
听到这个带有‘奶腥气息’的名字后,高飞觉得有些好笑,觉得这很幼稚的名字,实在无法和作风狠辣,杀人如麻,有时候却又方荡异常的安归王相提并论。
在高飞看来,安归王的名字,就该像楼兰王叫‘莫邪征东’这样,霸气、强硬,带有滔天壮志的气息才对。
怎么可能叫果果呢?
放在安归王的头上,果果这个名字好萌也好搞笑。
“是,这是她的名字。”
莫邪征东接着说:“她有个母亲,是个年龄很大的老太婆,看起来像她的奶奶。”
任何人都有母亲,就像安归王所说的那样,她又不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