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从一生下来到这个世界上,就处在人类阶层的最高端,以俯瞰的姿态来审视别人。
这种优越的气质,是装不出来的,也不是后天能培养出来的。
后来大器晚成的那些人,无论爬到多么高的高度,他都无法拥有这种气质--因为他很明白,假如他拿捏出这样的嘴脸,会得罪很多本不该得罪的人。
杜子康却不怕,或者说他根本不知道他用这种态度跟人说话时,会造成别人的反感,他只是认为这是应该的,无论他对任何一个人用这种语气说话,那个人都必须得按照他所说的去做。
当前在神朝大出风头的高飞,在杜子康的眼里,可能只是个暴发户。
仅此而已。
同样,任何一个从小就不知道自己有多高昂的人,肯定都有着高傲的本钱。
杜子康高傲,那是因为他是杜家的人。
杜家的人,在神朝官场上没什么出色的人物,好像最厉害的一个,才是某省的二把手,但杜家却能够跻身神朝最顶级的豪门大族之列,算是一个隐形的豪门吧。
杜子康,则是杜家悉心培养的第三代领刑法者物,就像他那个毫不出名的爷爷那样,虽然隐居幕后,但被很多大人物都尊崇的杜道长,都得听从他的安排。
杜道长,是杜子康的亲二大爷,也是他未来成为杜家家主后的一大助力。
背景这样强悍,身怀高贵血统,本身家族历数两千年来都能影响历代朝堂的大家族未来掌舵人,能不高傲,能看得起高飞才怪呢。
杜子康的身份有多高贵,高先生没兴趣去研究这些,甚至都懒得打听他跟白云观,跟杜道长是啥子关系,只是听他在电话里表现出无比的高傲后,觉得很不爽,张嘴就要骂‘你算个什么东西啊,你让我去哪儿,我就去哪儿啊’时,人家已经扣掉电话了。
“傻叉。”
看着手机,高飞骂了一句,随手扔下手机就准备启动车子直接回冀南。
但刚启动车子,他却又改变了主意:现在天还早,反正沈银冰明天才会结婚,那么当下先去白云观一趟去,正式跟那个杜子康会晤一下,也不是不可以的。
更何况,杜子康要跟自己谈谈王晨的事。
对于王晨,高飞现在有着很复杂的心情,说不出来的那种,当初决心跟她厮守一生时,可就是看在她通情达理贤惠的优点上,谁能想到她给高飞带来的麻烦,好像也不小。
毕竟,她的存在,始终让高飞处在一个负心汉的尴尬地位上。
哪怕是他决心要成全她跟杜子康在一起,可每当想到她时,心里都会发堵,很难受,就像平时觉得她的存在,是可有可无的,但实际上却不是这样。
她,是高家正式认可的媳妇,哪怕是现在。
所以既然杜子康这次摆明了车马炮,要跟高飞坦白谈一下王晨的‘归宿’,那么高飞要是置之不理的话,会引起一些很不好的作用。
杜子康说,你得来白云观。
高飞就去了。
路上时,天上飘过一阵秋雨,十几分钟后就停了,太阳重新出现。
车子来到白云观的山门口时,太阳已经变成了红红的残阳,被金红色的晚霞围绕,好多好多在外觅食的鸟儿,成群结队的嘎嘎叫着,飞向了栖息之所。
前来白云观游玩的游人们,除了几个自驾游的还在跟路边小摊贩,为一根根雕在那儿讨价还价之外,绝大部分游人,都已经下山去了。
清洁员在扫地,高飞车子经过身边时挂起了一个方便袋,飞起老远,挂在了树枝上,引起了她的不满,低声咒骂了几句。
山门前看门的,可能是早就接到了消息,所以高飞车子刚停在铁栅栏前,就开了。
相比起陈果果假扮高飞那时候几次来白云观,高飞本人倒是只来过一次,甚至都不知道杜道长清修的精舍在哪儿,路上问了个小道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