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和小嫂子约会吧。”
“嘿嘿。”大磊也不否认,摸摸下巴自言自语:“明天送点什么惊喜好呢?
花?蛋糕?谈恋爱真伤脑筋,还是我独个的时候爽利。”
“你故意眼馋我这光棍是不是?”
说笑间,车进了龙城国际。姜尚尧的长包房在21楼,小邓自去开房间不提,
刘大磊上去汇报情况。
早两年聂二嚣张不可一世的时候,姜尚尧为安全计,随从甚众。后来焦化公
司渐上轨道,又接管了德叔的运输公司,周村矿场也挂靠于省能源集团之后,他
出入正式场合一般都是轻车简从,低调了很多。
但刘大磊踏进房间吃了一惊,因为尽管平常姜尚尧即便再注意影响,还是有
三两个兄弟随从左右,可他四顾,今天偌大的套房里就姜尚尧和老凌两个人。
“姜哥。”
“坐。”姜尚尧神色平静。
刘大磊见他面前一杯绿茶泛白,心里哎呦一声,暗想这位坐在这里等多久了
?
“下午三点送到的。”大磊接过老凌递来的茶杯,感谢一声,“正想来一杯
提神,这来去十多个小时,腰都直了。”
瞄到老凌打来的眼色,刘大磊不敢再废话,“姜哥,该说的我都说了,嫂子
横竖两句话,‘性格不合适’,还有‘你们不懂’。我多嘴劝一句,看样子,嫂
子是铁了心了。”
姜尚尧垂目注视几上茶杯沉默不语,大磊辨不出他喜怒,望向老凌。老凌递
给他一个安抚的眼神,掂掂手中文件袋,叹了口气,斟酌一番说辞才开口:“姜
哥,要查起来也容易,不行还是找这间,我随他们去京里一趟。”
刘大磊奇怪地问:“查什么?查嫂子?嫂子说了,那一个半男人和她只是朋
友关系。既然嫂子这样说,我信。再有,两年前不去查,怎么现在突然急起来了
?”
这话一出口,他就一阵后悔,果然姜尚尧凌厉目光扫射过来。
“今天才到的消息,”老凌把文件袋递给刘大磊,“其中一个是省委组织部
长彭虞的儿子。彭虞是老书记的人,和魏杰一条线上的,不能不防。听说嫂子九
年前就认识彭小飞,姜哥不过想知道他们怎么认识的,九年前怎么回事而已。”
“一撮毛还是个衙内?”大磊咂舌不已,接着心中狐疑,“姜哥,就算他们
一个槽吃饭,和嫂子也没关系。你该不会怀疑我嫂子什么吧?”
“胡求么扯什么?”
如常淡定的姜尚尧突然发作,骇得大磊往沙发后一仰,嘀咕说:“两年前干
嘛去了?吃了那个眼镜娘一个闭门羹就打道回府,嫂子就算有原谅的意思,一看
你这么没恒心,还不心凉?”
姜尚尧盯牢他片刻,眼中寒芒陡然散去,挫败地挥挥手赶他走,“辛苦了一
天,隔壁开间房早点去睡。”
刘大磊尚未开口,书桌上铃声响起。老凌过去看了眼,拿起手机递给姜尚尧
,“姜哥,陌生号码。”
姜尚尧微蹙眉头,接过手机,“是我,姜尚尧。”
听了头一句,他神情立刻严肃起来,老凌与大磊面面相觑,不知发生了什么
大事。
对面不知说了句什么,姜尚尧微微吸了口气,接着沉声回说:“我现在回闻
山。”收了线,他起身拿外套。
老凌和大磊也早已站起身,老凌踌躇问:“那明天济东来的客人……”
“明早赶回来。”话音未落,手机再响。姜尚尧听了两句,边往门外走边放
出一串爽朗笑声:“这场满月酒我们兄弟俩可是预定了好多年,一定要替德叔好
好操办。黑子,胡子老长了突然多个弟弟,什么感想?”
那边黑子不知发了什么牢骚,姜尚尧又是一阵愉悦大笑。老凌和大磊互望一
眼,一个小声嘟囔:“生了”,一个眼中深含警意说:“儿子”。
德叔偌大家业无人继承,多年来亲者遗憾仇者快。但是去年他的小星不知怎
么帮他调养的身体,突然老枪发威,一举而中。这一下得偿夙愿,会对局势产生
什么样的影响,谁也不知道。
老凌暗自揣摩一前一后两个电话中姜尚尧的反应与态度,思绪涉及头一个陌
生号码,瞬时心中凛然,不敢深想。
车往闻山而去,姜尚尧却闭口不谈德叔老蚌生珠之喜,一路静默。许久过后
,直到刘大磊头快点到胸口,他才问:“你嫂子……没说什么特别的?”
刘大磊梦游中惊醒,顺口回一句:“说了,下车时说不许再叫她嫂子。”
老凌开着车,闻言暗示地拍了下方向盘,一脸无奈。刘大磊反应过来,也呲
了下牙,好在姜尚尧听完只是呆怔了一会,又掉转了视线向窗外。
陌路两年,他不是没尝试过挽救。当初查证到谭圆圆住址,连夜驱车上京。
谭圆圆在门口两句话便把他满腹乞求原谅的话语堵回喉间,谭圆圆问:“一个女
人最好的十年给了你,你给了她什么?即使你把她求回去了,你能保证和现在又
什么不一样?”
当时他隐约听见庆娣躲在厅里压抑的哭泣,那一刻他淌过记忆的河川,恍惚
中惊觉,她曾经伏在他肩头默默地流泪,她曾经蜷缩在他怀里从梦中抽噎着醒来
,但是,即使是说分手,那天,她也只是倔强地咬住唇,睫毛上悬着一点银光。
她从来没有在他面前放声大哭过。
即使委屈不甚,伤心无限。
他实在错断了她的性格,她以温柔的火淬炼了性格的钢。他错得太彻底,以
至于任何辩白与许诺在她的果决前,都苍白乏力。
他妈吼他时说“男人没本事,女人才会死心认命靠自己”,他从困厄破灭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