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合当地人浓油
厚酱的口味,又衬托不出豪阔之气,所以食客多是情侣。秦岁早早订下二楼向湖
的房间,庆娣敲门进去时,他正站在外面的小露台上凭栏远眺湖景。
河湾公园引的是积沙河水,周围是水泥起的亭台楼阁,有些年头的人造景观
平常看起来灰蒙蒙的,被夜色包裹,居然透出点妖娆来。
庆蝾和他站一处远望,只听秦晟说:“瞧着还不镨,没你说的那么不
堪。”
心境不同。”庆娣喝口茶总结说。
他闻言微笑,实在是喜欢两人这种相处方式,不论谈天说地,抑或简辞短语
,无不有股心有灵犀的契合。
“吃饭,他拉她拉开座椅。“来了闻山我最大的改变是饭量增加了一倍。“
听说泰书记就任市长之初遍访闻山四镇七乡,连山旮旯角乡长都没去过的地
方也踏上了你的脚印,”庆娣取笑他,“锻炼身体的效果不错,像是长高了。”
他瞟她一眼,:”回到家乡不一样了啊,活泼了很多,会损人了,还是因为
人逢喜亊精神爽,感情有了结果?”
“都有吧。”
“你那位我见过,心思深沉,但品行不错,是个值得托付的。”
庆娣缓缓放下筷子,眼也睁大了些,望向他目不转睛的。
秦晟泰然自若,回视她说:“怎么?我输也要输个明白,知道对手是个什么
样的人物才甘心。”
庆娣无奈一笑,“他和你不一样,他挣扎得很辛苦,你……”
“庆娣,如果你接下来要为他说情,请我不要为难他,那未免太侮辱我。”
秦晟脸上一派郑重之色。
“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我只是忍不住。”
他凝视她许久,忽然叹息,“你是母性很重的女人,或者你深爱他,是因为
他恰到好处地激发了你的母性和保护欲。”
像被这句话切中害般,庆娣一怔,接着自嘲一笑,“你是夸我还是讽剌我?
母性这个词近年来可是增添了太多眨义,代表自我的缺失,代表愚味的忍让。“
这不对,任何美好的事物都值得赞颂,这是近于真理的存在。而母性意识也
并不是男权思想的衍生物,把它放在女性独立思潮的对立面进行讨伐失之偏颇,
绝大多数思想还是应该以辩证法来分析比较客观。”秦晟不自觉地冒出学术讨论
的兴头,意识到这一点,他及时刹车,“试试这道菜,说是南方请来的大厨,做
得还算地道。”
庆娣认真打量他,“你来了闻山也有些不同,在京里一股贵胄公子气,现在
感觉得到一种振奋的活力,更有人情味。”
“哪种更可爱?”他侧头看她,
庆娣莞尔,“当然是现在,”
“那就好。每天清晨斗志昂扬地起床,因为不知这一天要面对什么突发的状
况。这种感受比以前按部就班地一步步往前走要来得痛快。”他给自己斟了一小
杯当地的汾白,浅抿一口,缓缓谈起他初来时面对的复杂人事关系,诸多掣肘牵
制以及内耗的惨烈。
庆娣以前只是听说他那一行混日子简单,想成就事业比较艰难,但是从不曾
如此地深入了解,秦晟只是简略地叙述了这两个月来的艰辛,已经足以令她咋舌
。
不一会儿,秦晟从洗手间回来,掩上门,望向她苦笑不已。“遇见朋友了。
”
叶慎晖临时来济西,秦晟本是约了他明天见面,不料闻山太小,他们两个性
格相投,连选择餐馆的口味也极其相似,居然在洗手间外巧遇,饮水居地方不大
,包房里没有独立的洗手间,客源也是情侣居多。叶慎晖见到他时便微微挑眉,
意味深长地瞥了他出来的包房房门一眼。
“最麻烦的是一一你那位也在.”秦晟苦笑。
这一下轮到庆娣无话好说,早知会这么巧,还不如今天直接在电话里高速姜
尚尧秦晟其人其事。
“要不要合一桌吃饭?或者我们一会儿埋单离开?”秦晟问说。
庆娣思忖他后半句,立刻开口拒绝,“一起吧,本来也没什么,偷偷溜号反
而显得有什么了。”
此时尴尬感已然散去,秦晟想象两人私会西厢般悄然离幵的情景,嘴角不禁
扬起一丝兴味的笑意来。我先去隔壁房打声招呼,不知你那位等会儿是什么表情
,”
“你别给我添乱!”庆娣在他身后瞀告。
叶慎晖近几个月来奔走于四九城与济东济西三地。到他这个位置,金安集团
里有无数专业人士各司其职,为他打理日常工作,但是关键的人亊关系必须他亲
自出马周旋。
他在金安集团一贯以来的标准躭是追求效率,再加上有姜尚尧这个年轻冲劲
足的股东协助,地方上有政策扶持,金安钢厂已经确定的厂址上机器轰鸣,建设
势头迅猛。
两个多月奔走,部委的审批文件不日将下达。在正式文件下来之前,和秦晟
、姜尚尧通通气,合计一番未来几个月工作目标是必要的。
电话里秦晟说已经有约,叶慎晖在酒店稍事休患,和姜尚尧一起到了饮水居
吃便饭。
没料到秦晟就在他们隔壁,叶慎晖好一番无语。不知是什么人,能让秦家大
公子抛却公务,来到这种淸雅的环境小聚?
他从洗手间回来,坐下对姜尚尧说:“大概书记一会儿会请我们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