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诺取了纸巾,替她擦拭唇边的粥渍,煞有其事说道:“秦叔跟我说你不好照顾,让我多费点心。”
“不可能,”思汝皱了皱鼻子,“我在秦叔心中可是很能干的,他说过我做事比哥哥稳妥。不过我也知道,这些年幸得有他老人家在四季做我辅助,他现在本该是退休享福的,还被我挽留在投资部坐镇,我跟你说,他儿子也很本事,去年双学位硕士毕业,在我手下待了一段时间,做事超细心,让我觉得太大材小用了,才……”
思汝说起公司的事就滔滔不绝,半晌又看他一直盯着她唇角看,不禁舔了舔嘴,“干嘛,我嘴没擦干净吗?”
沉诺淡淡笑了笑,摇头道:“没有,你继续说你的。”
思汝跟着笑了下,眨巴眼问他:“还是你饿了,反正这些我也吃不完,一起吃点?”
她把筷子给他,自己用匙羹,沉诺接过,在她床的另一端坐下,陪她用餐,思汝便又接着刚刚没讲完的话继续说起。
不知不觉便快过探病时间。沉诺这趟来得临时,思汝知他不是个闲人,便催他快回家,她到时间休息睡觉了。
他却踌躇不走,立足在她床前。
思汝疑惑地看着他,“还有事?”
他颀长身影慢慢弯下腰,将她笼罩住。
“我可以吻你吗?”他问。
思汝差点以为自己听错,好笑地剜了他一眼,四舍五入他们也算老夫老妻一场,即便分开数年,熟悉感都未曾褪去半分,现下他问的是什么问题,是在装什么十七八的纯情少年吗?
她不禁仰起头,憋着笑问他:“沉先生,请问您是第一次恋爱吗?”
沉诺眼皮微微下敛,注视着她苍白的唇色,回道:“第一次复合。”
他的语气无奈得有些可怜,思汝拿他没辙,脸凑近亲上他的嘴,啵一声清脆,笑着问:“可以了吧?”
沉诺摇摇头,一手捧起她的脸,另一手捻起她鼻梁上的镜框,摘下她眼镜收起。
“不够。”
他的亲吻行云流水,层层递进,叫思汝一点喘息空隙都没有。
唇瓣碾着唇瓣,传递的情意绵延流长,勾着湿漉漉的舌尖逐渐一发不可收拾。他吸吮着她口里生津,悉数吞进他喉咙里。
沉诺克制不住自己对她的渴望,将她微凉的耳垂揉得生烫。
思汝已经坐不住,仅是一个亲吻,她的所有感官便被他撩动得发酥发麻,她不禁抓紧他的一只胳膊。
到他松开她,她还仍缓不过劲,抱着他的手没有放,嘴巴微张急促喘气着。
沉诺目光流连在她脸庞,指腹轻轻摩挲着她唇,看着她原本没有气色的双唇泛着水润的嫣红,心动一遍又一遍。
一切情与欲随着他落在她额间轻轻一吻缓缓结束。
第二晚起沉诺便准备齐全陪房用物,开启每夜寸步不离的陪护。很快思汝的伤势便到炎症反应期,一到晚上就疼痒难耐,服了药物还是依旧无法安稳入睡,于是他便当她的人形靠枕,拿着传统的手摇扇不眠不休轻轻给她后背扇风。
接连几个夜晚如是,第二日清早见她没事他才去公司,下午一有空又来陪她做复健。
医院公司两轴转,思汝也不知道他哪来那么多精神力,换她早就累瘫了,偏他每日还神采奕奕。
这天下午他还在公司忙碌,周伊汶提着果篮提前来医院看望她,思汝便询问他在公司的近况。
“思汝姐您放心,”周伊汶温文尔雅地笑,“沉总状态很好。”
“他好几个晚上没睡了,”思汝很内疚,“你们在公司帮我看着他点。”
周伊汶只笑不语,削着苹果时又道:“思汝姐,能冒昧问您件事吗?”
“你说。”
“您和沉总……是重新在一起了吗?”
———
卑微沉总,求个吻都小心翼翼。
下章就让思汝出院,吃饱喝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