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杜鑫回来,却是有了个新的消息:“城北天水巷里头,有个地主的赁了间小院子养了房外室,只对邻居说是正头夫妻,那女的不爱走家串户,所以知道他们底细的人不多,只听说房里铺设得挺华丽的。”
夏妍眼睛一亮,说道:“老办法,你先去探探他们啥时候出去,咱们这几天都准备好。”
杜鑫点头。
过了两日晚上杜鑫又说:“明儿听说他们要出去烧香,替他们倒马桶的王婆说的,我给了她十文钱。”
夏妍一笑,边说:“这就准备起来吧。”
急云看她们出去忙乎了一阵,出去带了许多华丽的衣服回来,急云好奇地看了看,施辰只低声说是租来的,第二天一大早,只看到夏妍就装扮起来,妆也刻意往老画,插戴换好衣服后,夏妍站起来,众人都有些晃神,霍然就是一个浑身华丽、浓妆艳抹的富家夫人的样子,夏妍看他们一副呆了的样子,看了看急云道:“倒是省了杜鑫扮小丫鬟了,阿瓦你来扮!”
施辰有些呆道:“她身体还没好全呢。”
急云虽然不知道他们要去做什么,但是夏妍脸上有些不高兴她还是看得出来的,赶紧道:“我可以的。”
夏妍脸上才有些缓和,拿了套小丫鬟的衣服给她换上,过了一会儿出来,急云到底是训练过的,果然站在夏妍身边,十分像个清秀听话的小丫鬟,只是脸色却是有些苍白。
一时施辰和杜鑫、赵阳也都换上了小厮的青衣小帽,手里拿了木棍、麻绳、斧头,然后一群人簇拥着夏妍抱着小红出了去,走到巷口一会儿,施辰先跑了出去,过了一会儿带了两个轿夫抬着小轿子过来,又有马夫赶了个马车过来,然后急云先扶着夏妍抱着小红先上了轿子,然后施辰他们上了后头的马车,说了个地址,一行人就浩浩荡荡地走了。
到了一处小房舍,夏妍扶着急云的手,抱着宝宝下了来,满脸泪痕和急怒,衣着华丽,三个家丁小厮模样的男子如狼似虎的下了车,满脸凶相,那小院子四周的人立刻有人注意到了,只看到杜鑫下来,看到那门上挂着锁,转回头向夏妍拱手恭敬道:“奶奶,他们人不在!”
只看到夏妍满脸恚怒道:“这对奸夫j□j!跑到这里养外室来了!不在也不能便宜了他们!给我劈开了门进去!”
只看到施辰和赵阳抡起板斧就把那门锁劈开了,门儿大开,夏妍带着人就走了进去,果然那小小的房舍内铺陈华丽,样样精美,薰得喷香,好事的邻居早也涌了进来,然而看他们气势汹汹,也不敢出声问,只看到夏妍抱着孩子就哭起来:“这狠心的人啊!我才生了孩子,他就在外头偷吃,偷吃便偷吃了,我岂是那种小气呷酸的人?却是赎了窑子里的女娘,家里正经清白门户,如何能迎这样的人进门教坏儿女?婆婆又有病在身,家里本来就银钱紧张,可怜我在家孝敬公婆,养育儿女,没出月子就要服侍婆婆,他却搂着窑子里的小妖精在外头花天酒地的花钱!”
看她衣着华丽,面容秀丽,抱着孩子双目泪流,一副伤心至极的样子,两旁的邻舍有些婆娘已是同情她起来,也有的之前见过那女娘的,早就疑心来路不正的,自然议论:“怪道男的明明是江陵口音,偏要说是外地的客商,那女的妖妖娆娆的,果然不是好门户的女人,如何能在我们这里住冒充良家?将来岂不带坏儿女?”
只看到夏妍双目噙泪,大声道:“给我把这屋里的东西都给搬回家去!要敢偏向你们大爷,我就打断了你们的腿!”
几个小厮立刻七手八脚,利落的把箱子里的包袱、被褥、衣服,梳妆台上的首饰、摆设花瓶等等统统搬了出来往车上堆,围观们的邻居则看着那几个小厮满脸凶相,又是家里大妇惩治外室,哪里管这闲事,巴不得把这窑姐逼走,省得带坏门风。
只看到杜鑫上来禀道:“奶奶,大件的带不走。”
夏妍双目圆睁恼怒道:“都给我砸了!”
一声令下,施辰和赵阳他们立刻抄起板斧棍子,把那里头的镜子柜子床全都砸了个稀巴烂,夏妍才抱着孩子,怒气难消地道:“等我回去禀明公婆,明儿把那妖精提了脚远远卖了!”一边脚下不停,已是快步走回轿子里,急云扶着她做好后,赵阳他们也跳上后头的车,押着一车子的东西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