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早点儿嫁给我,把我套牢了,不就不用整天担心这些有的没的了吗?”凌绝尘忍不住诱惑道。
“咳咳……”君氏的声音,从花丛中传来。她是看到和阳公主气势汹汹地朝这边过来,担心女儿吃亏,才跟过来的。
没想到听到了自家闺女一番“惊世骇俗”的话语。原来,女儿跟宁王早就相识。原来,宁王在女儿年幼无知时,就对女儿起了心思,并且赢得了女儿的好感。原来,在女儿的心中,宁王并非可有可无之人。原来,女儿对宁王有情……
其实,她并没有偷听的意思。可能是太过震惊,在和阳公主离开后,她并未随即离去。君氏因而发现了,女儿在宁王面前,居然胡搅蛮缠。而宁王呢,却一味地忍让,无论她怎么任性,都好脾气相待。
如果,宁王能一辈子都如此待她的宝儿,让宝儿永远幸福无忧,女儿远嫁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君氏的心,又微微地松动了些。有颜、有权,又把女儿宠上天,这样的好男人,估计很难再找到了吧?
可当宁王引诱女儿早点嫁给他时,君氏又不乐意了。她的宝儿才十三岁,距离及笄还有两年呢!她才刚刚把宝贝闺女找回来,还没亲香够呢,怎么可能舍得把女儿嫁出去?
至少,女儿再陪她五年。十八岁把人嫁出去,正正好。只是不知道,宁王他能不能等得起?君氏的眉头皱了皱,宁王好像比女儿大十几岁呢,再过五年都快三十了,他能等,他家里人也不会放任他胡闹吧?
君氏顿时纠结起来,一方面不舍得女儿早嫁,另一方面又怕女儿错失所爱。唉!儿女都是债啊!
带着这种纠结,她故意咳嗽了几声,柔声道:“宝儿,时候不早了,该出宫回家了!”
顾夜冲着凌绝尘皱着小鼻子,做了个鬼脸:“哎,来了!”
说完,迈着轻快地步伐,循着母亲的声音,来到了她的身边。顾夜抱着君氏的胳膊,小脑袋依偎在她肩头,又忍不住开始撒娇起来。
君氏点着她的小鼻子,笑着道:“你呀,怎么跟三岁小孩子一样,也不怕被别人笑话?”
“别人?在哪儿呢?这里不是没有别人嘛!谁会笑话我?宁王大人,你会吗?”顾夜扭头冲着身后缓步而来的凌绝尘,凶巴巴地龇牙问道。
凌绝尘自然要在未来丈母娘面前刷好感:“夫人跟叶儿母女情深,小叶儿一片赤子之情,怎么可能有人会笑话呢?”
“娘亲,你看,宁王大人都这么说了。女儿在母亲面前撒娇,说明咱们母女俩关系好,母女情深!”顾夜笑得眯起了大眼睛,像一只被主人爱抚的猫儿。
上国的使臣,在宫中是可以乘坐步辇的。而君氏母女就没有这殊荣了。不过,人家凌绝尘一心想讨丈母娘的欢心,殷勤地道:“夫人,您身子刚恢复,不宜太过劳累,请上步辇。”
顾夜朝着步辇上看了一眼,挺宽敞,坐她跟娘亲两人还松快呢。便毫不客气地拉了君氏上了步辇,赞许地冲尘哥哥飞了个小眼神:“谢啦——”
君氏被女儿拉上了步辇,无奈地冲她摇了摇头,郑重地向宁王道谢。凌绝尘嘴角勾起一丝弧度,谦逊地道:“夫人不必客气,应该的!”
君氏见过宁王几面,知道他性子清冷。但冷清的人一旦笑起来,寒邃的眸光绚烂如骄阳,一笑风流尽显,有种别样的诱惑。难怪女儿小小年纪,就对他心生爱慕呢。她这个半老徐娘,都忍不住被这笑容晃得有些走神呢!
只是,不知道这好样貌,到底是福还是祸。如果宁王始终如一地对待女儿,也就罢了。万一他中途变了心,那被招惹来的女人们,女儿又将如何应付?
君氏心中的纠结更甚,一直出了宫门,回到镇国公府,她依然愁眉不展。在家中养手伤的镇国公见了,忙上来嘘寒问暖。
他的手,是以前的旧伤,手腕上的肌腱,被顾夜用手术刚刚修复过。从手术到复健,再到最后的康复,需要一个漫长的过程。镇国公于是就辞了西山大营的差事,专心在家养伤。
昭容帝准了他的长假,却白龙鱼服,亲自登门把褚老将军请出山,让他担任西山大营的教头。褚老将军在军中的声誉,那可是绝对权威。他带兵的经验和韬略,如果能学到一星半点儿,那绝对是受用无穷哪!不少武将之家闻风,塞了自家子弟进去。
凌老将军拎着顾老爷子一起,走马上任了。两人每天只去半天,制定好训练计划,剩下半天让统领带着集训。俩老头儿,跑回自家酒厂忙活。
毕竟大半辈子在军营度过,重回兵营,这俩加起来超过百岁的老人,精神上看上去倒是比以前好了些。倒是西山大营那帮弟子,被虐得哭爹喊娘,好不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