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老二把手一摊,道:“既然这样,大哥就先在世子的位置上辛苦几年,等旻儿再大些,传给他也不迟!”
其他的几个兄弟,也都附和着二哥的意思。定安公府上最有意思,人家都是争着抢着夺世子之位,甚至不惜兄弟反目。他们倒好,一个个当世子之位是烫手山芋,互相踢皮球。
年迈的定安公,甚至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手中的定安公府,真是一块烧红了烙铁,谁都不敢接?
定安公习惯几个儿子互相甩锅,不去理他们,跟自家外孙女拉起了家常:“雅儿,你也过了年也有十五了吧?及笄礼府里给准备了吗?我看,不如这及笄礼就在咱们府上办,庆王府上一个小妾当家,能成什么气候?”
安雅郡主笑着道:“多谢外公。我的及笄礼,没打算大办,想租了流泉山庄,只请一切亲戚和交好的朋友,走个仪式就成!”
“不行!女孩子的及笄礼,可是一生中除了成亲最大的一件事,怎么能随便办办呢?”大舅舅一听,顾不上跟老二磕牙了,赶忙表态。
二舅舅也点头道:“不错!及笄礼你不想在庆王府办,又不愿意麻烦外公和舅舅的话,在流泉山庄办也行。这件事,就交给外公和舅舅们吧!”
安雅郡主知道自己要是再跟舅舅们客气的话,大舅舅、三舅舅他们肯定就要翻脸了,忙应道:“那雅儿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这还差不多!”定安公笑得一脸慈祥,“你这孩子,就是太倔了。你母妃的事……你该早些告诉我们。你那时候才多大,十多岁的年纪,自己背负着一切。唉……是外祖父不好,不该因为看不惯你父王的作态,跟你们断了来往。”
安雅郡主多年来,没曾体会过亲情的温暖了,闻言,眼眶一热,哽咽地道:“外祖父,是雅儿想岔了!您和舅舅们,是雅儿的亲人,不应该什么都瞒着你们的。”
“今日你做得对!你和你哥不是没有外家的,不能任那些人糟蹋!你母妃嫁妆的事,你不用管了,交给你舅舅们就行了。”定安公招了招手,让安雅在他身边坐下,一副打算长聊的架势。
“雅儿,明年你就及笄了……你那个父王是不指望了,你的终身大事,有什么打算?要不……让你大舅母和二舅母她们,帮你操办?”定安公知道外孙女很有主见,小心翼翼地问道。
安雅郡主一听,连登时红了,害羞地垂下了头,不知道该怎么说为好。定安公心咯噔一下,揪了揪自己的胡子,心中有些焦急。有些事情,他一个老爷们,真不知道如何开口。要是老伴儿还在就好了……
“雅儿,你不会有喜欢的人了吧?”大舅舅的脾气最直,看到外甥女的神态,马上嚷嚷出来了。
“大哥,”二舅舅看向脸颊红得像打翻了红色颜料一般的外甥女,一脸无奈,“你小声点儿!哪能直接问人家小姑娘这么直白的问题呢?”
大舅舅嘟哝着:“这有什么!喜欢就喜欢呗,有什么好害羞的?”
二舅舅来到外甥女身边,低声问道:“是谁?能告诉二舅舅吗?”
安雅郡主不是矫情的人,虽然脸烫得厉害,还是抬眸看向外公和舅舅们,迟疑地小声道:“是……是褚慕柏!”
“谁?褚慕柏是哪个臭小子?这么幸运被我们雅儿看中了?”定安公蹙起了眉头,努力地从京中的俊杰中搜寻着。他担心哪,生怕安雅郡主跟她母妃一样,所遇非人。
二舅舅点点头,跟冥思苦想的父亲道:“褚慕柏……应该是镇国公府上六位公子之一。他家的这一代,排行都是‘慕’字辈。雅儿,是褚家的哪位公子?”
“是……褚小五!”既然都开了头了,还有什么还害羞的?再说了,叶儿妹妹说了,等明年开春,镇国公府上就会来庆王府提亲。现在不说,到时候外祖父和舅舅们也会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