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慕松从府城找来最好的马车,铺了厚厚的褥子,将人小心地抱上车,一路上还不停地叮嘱车夫赶慢些。
邢紫风的伤口不必日日换药,顾夜惦记着药厂的一摊子事儿,归心似箭,便骑了变异黑豹,先一步回京了。
如来时一样,不消半日便抵达京城。她没有会镇国公府,直接去了药厂。弑天跟她心意相通,直接停进药厂后山的林子中。
“叶儿!”顾夜刚刚从黑豹上下来,就听到身后传来爹爹唤她的声音。
她转过身来,奇怪地问道:“爹,您怎么在这儿?”
镇国公神情复杂地看着那头巨大的黑兽消失在山林间,转过头对小女儿道:“爹今日休沐,过来药厂看看有没有需要帮忙的。爹想起你喜欢吃麻辣兔头,就来猎了几只野兔,等你回来做给你吃!”
“谢谢爹,我早就馋麻辣兔头了!爹,你多猎几只,听说这山里的野兔,都快泛滥成灾了!”顾夜好像没事儿似的,绕过镇国公,朝着药厂走去。
镇国公拎着野兔跟了上去。沉默了片刻,终于还是没忍住,小心翼翼地问道:“闺女,刚刚那庞然大物,到底是什么东西?”他问的如此小心,是怕自己不小心碰触到女儿不愿意说的秘密吧?
顾夜浑然不在意地道:“爹,你问的是小墨吧?它是一头黑豹,尘哥哥送给我的,帅吧!”
一听是凌绝尘送给她的,镇国公心情变得更加复杂,瓮声瓮气地道:“那小子送你的啊!那头黑豹看上去很凶猛的样子,不知道会不会发狂。哪有人送这么危险的礼物的?”
“小墨只是看上去比较凶罢了,实际上比猫儿还要乖顺。它是尘哥哥从小驯养大的,爹您就放心吧。”说话间,已经来到了药厂中。顾夜巡视了每一个车间的培训情况。
培训工作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顾夜不在的这段时间,分管培训的江中天他们,吃住都在药厂,很是尽责。就连丁芳儿,也已经能在厂里帮着花好她们打下手了!
“啊——国公爷,您怎么又打了兔子?这段时间,天天吃兔肉,吃得我看到兔子就想吐!”江中天从浓缩车间出来,顶头看到镇国公手中的野兔,顿时变了脸色。
顾夜冲他翻了个白眼,道:“有肉吃你还嫌弃?嘴巴也太刁了些。你不吃,还有别人呢!”
因为后山的野兔泛滥成灾,隐芒便让厂里的护卫分批去后山打猎,兔子肉便成了厂里员工们饭桌上经常出现的美食。
新招的员工,大多数是京中贫苦人家的孩子,一年到头都未必能尝一顿荤腥,对于每顿都有肉吃,他们感到很幸福,也很满足。
再加上,药厂食堂的厨子,都是经过颜婶指点过的,手艺堪比酒馆里的掌勺。不少员工,在轮休日回家时,家里人都发现他们长胖了!
药厂新员工们发现,厂里不但吃得好,住宿条件也比家中好上一百倍。在家里,他们大多数跟兄弟姐妹们挤一张炕。更贫困一些的人家,只有晚上才舍得把炕烧起来,在四处漏风的房子里,只能感到一个字——冷!
京城看着繁华,那些繁华却跟贫苦的老百姓无关。城南的贫民区,大冬天的飘雪季节,有多少穷苦百姓,躲在草棚子里瑟瑟发抖。每年冬天,都会有病弱老幼冻死饿死……
顾夜当初招工的时候,最先去的就是城南,此时厂里的员工,有一半以上来自那儿。来自贫寒之家的员工,来到集中供暖的宿舍,每个员工都有属于自己的床铺,还发了全新的被褥和制服。
吃得饱,穿得暖,住得舒适,这对于他(她)们来说,简直来到了天堂!每个员工,都非常珍惜自己的机会,培训期间都拿出十二万分的努力,生怕被刷下去,又打回从前食不果腹衣不蔽体的生活。
顾夜刚准备进入浓缩车间,里面出来一个哭哭啼啼的女孩子。这位女孩子瘦弱不堪,最小号的制服在她的身上,都显得宽大异常。
顾夜见小姑娘哭得凄惨,忍不住问了句:“怎么回事?谁欺负她了?厂里可不允许有霸凌事件的产生。”
江中天一脸无奈地道:“没有人欺负她!她不太适合待在浓缩车间,这都培训了五六天了,大多数人都基本掌握了浓缩的技巧。而她却连皮毛都学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