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等,还能有什么好法子?靳陌染在一张还算完整的椅子上坐下,恨恨地瞪着月圆道:“你不过是个微不足道的小丫鬟,舍了就舍了!老子如何能放心?”
月圆一口气把杯子里的茶水灌了进去,豪迈地用袖子抹抹嘴,不服气地道:
“你才微不足道,你全家都微不足道!本姑娘怎么说,也算得上姑娘的半个徒弟。像我这样又能当贴身丫鬟,又能当保镖使,行医制药的时候还是得力小助手的美少女,上哪找第二个……第三个去?我们姑娘才不舍得放弃我呢!”
“行了,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你快想想,你家姑娘能去哪儿?”靳陌染不耐烦地打断了她。
月圆知道昨晚王爷陪着自家主子的,一点也不担心地道:“我哪知道。整个县城不是都被你翻遍了吗?”
“那个……还有一个地方没找!”躲在角落里的秦梦萱,见两人终于停止互殴模式,试探着走出来,小声地道。
“什么地方?”
月圆和靳陌染同时看过来,把小姑娘吓了一跳。她咽了口唾沫,细声细气地道:“聚贤庄啊!说不定,姐姐怕有人在主宴上捣乱,去聚贤庄坐镇去了。”
“那也不必瞒着我们啊!”靳陌染回味着昨天的副宴,如果真是这样,这臭女人也太不够意思了吧?自己吃香的喝辣的,害他食不下咽,在外跑了一整天!
月圆若有所思:“也不是不可能……”
她恍惚听了一耳朵,客栈里的江湖人物谈论,什么隐魂殿殿尊,携夫人一起,去聚贤庄给郑老爷子祝寿。隐魂殿殿尊……不就是她家王爷吗?他的夫人,除了她家姑娘还能有谁?
不过,好像他们说的那个妖娆妩媚的人间尤物,跟自家姑娘压根沾不上边啊!姑娘漂亮归漂亮,是那种可爱的大美女,跟性感之类的形容词无缘啊!
等等!殿尊什么时候回来的?回来多久了?他身边的高挑女子是谁?月圆睁大了眼睛,眉毛渐渐竖了起来,脸上的怒意渐渐聚集——王爷什么意思?带个妖精在身边,还对外宣称是夫人?这是公然出轨的节奏啊!
王妃呢?不会王爷移情别恋,嫌她们姑娘占了王妃的位置,把她给害了吧?可怜我们姑娘,对谁防备都不会防着王爷啊!男人果然没一个好东西,当初的深情款款,倾力追求,到头来都成了一个笑话!
靳陌染不知道这嚣张的小丫鬟,突然间浑身流露出悲怆是怎么回事?在他反应过来之前,这小丫鬟就提起剑,朝着一位陌生的女子,倾尽全力一击。
原来他还是小瞧了这丫鬟,她这副拼命的架势,即便他内力还在的时候,也要认真对待。这小丫鬟跟着妖娆女子什么仇什么怨,一副非要把对方置于死地的模样?
月圆此时满心都是:她们姑娘没了,她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不如趁着姑娘没走远,去地下还能继续服侍她。不知道黄泉路黑不黑,姑娘看着强悍,骨子里却是小女人一个,怕黑怕打雷更怕孤单……
不过,死前她也不让这第三者好过!一定要拉她垫背!殿尊夫人的位置,我们姑娘不做,别人也休想顺顺当当地坐上去!
因为穿着松糕厚底鞋,走得脚丫子疼的顾夜,靠在自家老公胳膊上金鸡独立歇歇脚。她万万没想到,正跟绑匪头子打得热火朝天的小月圆,突然停了下来。
两人互相磨叽了几句后,小圆圆居然发疯似的朝她刺出一剑。这一剑,夹着雷霆之势,显然是对方的全力一击。顾夜都以为月圆是谁冒充的,目的是要取她的小命的。
剑,实在是太快!顾夜想躲已是来不及。当着数十围观武林人的面儿,她又不好凭空玩消失。只勉强往旁边挪一挪,希望能错开心口要害,争取一些自救的机会。
突然,她感觉腰间一紧,一阵头晕目眩后,才发现自己躲开了月圆的攻击。一抬头,环在自己腰间那只手臂的主人,带着闪闪发光的骚包银面具,目光中带着几分关心。关键时候,还是老公给力啊!
月圆已经被两个精铁面具人制住。凌绝尘沉声喝问道:“你疯了吗?”这也是顾夜想说的话,自家老公代为开口了。
“是!我疯了!!”月圆被隐魃扭住胳膊,却不住地挣扎着,一只胳膊脱臼了,依然一副跟人拼命的架势,“你们这对狗男女,把我们姑娘还给我!!我们姑娘真是瞎了眼啊!当初就该让你死在苍莽山,死在七绝散下!没想到,到头来却害了自己啊!我要杀了你们这对狗男女!”
隐魃制住月圆的手一顿,心中不知该佩服她的脑洞,还是替她默哀三秒钟。啧啧,女主子的手下,脑回路跟她主子一般清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