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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翔哥哥


01 翔哥哥


明维176年的初冬,寒风瑟瑟,透露着股凄凉的味道。皇g一个偏僻的角落,有个小小的破败的院子,走进去会发现,唯一的屋子,窗hu都是坏的,被风吹得摇摇晃晃,好像风再大一点,它马上就会毫不留情地四分五裂,这里就连地面都是裸土,坑坑洼洼没有任何修葺。


院子中间有棵大树,树下堆积了许多枯黄的落叶,傍晚有雾气,落叶有些湿润,空气都带了写冰寒的味道。而此时,在大树旁边一块圆圆的大石头上,正蜷缩着一个衣着单薄的小女孩。


她在等人。


等她的r娘,白姨。


她的母亲,霜妃,两天前的夜里因久病缠身而去世,可是两天了,没有任何人来过,白姨每天早出晚归,希望能找到人来帮忙下葬母亲。


白姨走的时候嘱咐自己,一定不要出门,要在家守着妈妈,可是每当她看到妈妈紧闭双眼,一动不动的模样,心里就难过得想要大声痛哭,於是她只好跑到院子里,静静等待着深夜才能归来的白姨。


这时,门外突然响起一个声音,低沈好听,是一个年轻的男孩:“谁让你跟来的?”


是翔哥哥!


女孩像是突然看到了希望,两只眼睛散发出美丽的神采,她爬下石头就往门口跑。可是手还没m到门,就有一个jiao滴滴的声音说:“七爷,人家……人家只是想你了嘛……你这麽多天都不来看人家……”


门外,年轻的皇子看上去只有十七八岁,身材却已经修长挺拔,面容英俊仪表不凡,只是他脸上现在都是不耐和厌恶。眼前的女人,是父皇选给他侍寝的侍妾,虽然爬上了他的床,但是并未得到任何名分,只是当时因为她的样貌很像一个人,他因爱而不得,想着有个替代品也是好的,於是就多上了她几次。然而这并不代表着她就多麽与众不同!今天他刚从天云山回来,这个女人就死赖着他,甚至跟着他来到着偏僻的皇g角落。


他是来看他最爱的人的,她来凑什麽热闹?!


一心想要往上爬的女人,在面对能让自己荣华富贵的男子时,都会变得在外是贵妇,床上是dàng fù ,而现在虽然在外面,但是这里是皇g谁都不会来的废弃之地,如果在外面跟七皇子野战一次,伺候得七皇子高兴了,说不定以後她能捞个小妾当当,而不是个只侍寝的丫鬟。


“七爷,你难道不想念姬儿的……那里吗?姬儿这几天可是好想你呢……”女人勾人的眼神往赫连翔下面瞄了瞄,意味不言而喻,她厚着脸皮继续勾引,甚至大胆地去抓住男人的手,从自己的裙子下面伸进去,“爷您mm,姬儿是不是想你了……”


狂热的女人并没有看到男人眼中一闪而过的y狠和厌恶,他任由她握着他的手,在女孩子最jiao嫩的地方揉动,听着她婉转的低lin声,淡淡道:“要不是你这张脸……”要不是这张脸跟那个他心心念念的小人儿有那麽一点点的相似,她以为她有什麽资格得到自己的宠幸!


“看来你还不清楚我的规矩,回去之後,自己去找李管事!”他的声音冷得像冰,完全不像曾经跟这个女子耳鬓厮磨过。


热情高涨的女人瞬间白了脸色,不可思议地看着这个之前几乎每晚都与自己翻云覆雨的年轻人。李管事是g里管着烧洗衣服ganchu活这种最低级g女的老妈妈,g里的人都知道,在她手下的g女,特别是之前跟过皇子或者皇帝後来又被贬下来的,都没有什麽好的待遇,稍微有一点让她不满意,就是鞭子加盐水一起伺候,而且越是柔嫩的肌肤,那些人下手越狠。


七皇子赫连翔缓缓抽出自己的手,将手指上晶莹的y体抹在女人yan丽的红上,声音平淡:“我最讨厌不听话的女人,滚!”女人自知大势已去,再求男人只能得到更悲惨的下场,只能掩面哭着离开。


待女人走远,赫连翔隐藏起冰冷的目光,待脸色变得柔和一些,他才走到那破旧的院门前,轻轻推开门。


雪欢就站在门後,一声不吭,眼泪顺着jiao俏的脸颊滚滚而下,吓了赫连翔一跳,连忙抱住她轻声问:“怎麽了?怎麽哭了?”她才只有8岁,g本不懂男女之事,所以应该不是因为偷听到他刚刚的对话而哭泣。


雪欢揪紧了男子白色的袖子,眼睛通红,嗓音里带着浓浓的沙哑,“翔哥哥,母妃死了……”


赫连翔是这皇g里除了妈妈和白姨以外,唯一对她好的人,虽然有时他看她的目光能让她有些心慌,但从小到大,只有翔哥哥会来陪她,会给她们三个送吃的喝的。在雪欢心里,赫连翔是个很厉害很伟大的人。


赫连翔心疼地抚m她冰冷的小脸,把她的小手握在手心里暖和着,柔声道:“哥哥陪你去看你母妃……”


雪欢的母亲冷霜是绝美的美人,按道理,这样的美人应该是万千宠爱在一身,雪欢小可能不知道,可是赫连翔曾经听说过,冷霜曾得到他父皇的独宠,明维开过至今,从没有哪个妃子能得到皇帝的独断宠爱。只是世事变迁,帝王的心变得何其快,没出半年,雪欢的母亲就被割了贵妃的头衔,被打入冷g,而且连冷g都不能居住,在皇g的最边缘,找了个废弃的破败屋子,让她孤独终老,并且不许任何人去看她。


渐渐的,g里的人便忘记了霜妃的存在,继续争权夺利尔虞我诈,g本没时间顾及一个被废掉的妃子。


赫连翔的母亲庄妃却一直记得,当年庄妃的弟弟贪赃枉法亏空国库,被下令斩首,庄妃连皇帝的面都见不到,不得已只能去求正得宠的霜妃,没想到第二天,圣旨就改了,庄妃的弟弟只被抄了家产,判了五年牢狱之刑。这已经是大赦,庄妃一直铭记於心。


因为赫连翔对武学造诣颇深,是难得的武学奇才,12岁就打败了g内第一高手,所以这几年,庄妃一直让自己的儿子暗中偷偷接济这母女二人。


破损老旧的床上,床单已经洗的发白,一个身影纤细的女子此时正躺在床上,安静地睡着。她那麽美,有时赫连翔看到他那庸碌无为,只知寻欢作乐的父皇时都忍不住想问他,你这样好色,而这个绝美的女人不是正合你心意吗?为什麽你舍得将她置之不理。


看到母亲,雪欢的眼泪又簌簌落下来,赫连翔心疼的要命,在一边小声安wei她并保证一定会想办法让霜妃早日下葬,雪欢眼巴巴看着他问:“真的吗?”赫连翔很认真地对女孩点点头。


後来,赫连翔不知用了什麽方法,竟然真的有人过来了,虽然只是两个小太监,但好歹抬了口像模像样的棺材,说要带到皇家墓地下葬。这肯定是皇帝的旨意,不然其他人是没办法做这样的决定的。


白姨抱着黑色冰冷的棺材哭得声嘶力竭,最後在两个小太监不耐烦的催促下,一主一仆二人终於放开,跪在地上目送着冷霜离开。


冷霜离开的第二天,赫连翔再次出现在小院,白姨连忙把屋里最後 一包茶叶拿出来,沏了壶茶端给赫连翔。赫连翔的目光一直停留在雪欢憔悴的小脸上,嘴张了张,最後从怀里掏出一包东西,递给白姨。


“这是我母妃让我送过来的,多个能出门的太监g女点打赏,让他们替你们置办点东西,马上就要入冬了,别把欢儿冻着了……”


白姨抹了抹眼泪,感激地对赫连翔说:“谢谢庄妃娘娘,谢谢七皇子……”


雪欢小小的一团坐在他身边,闻言紧张地揪住他的袖子问:“翔哥哥,你又要走了吗?”母妃走了,除了白姨,她只剩下翔哥哥了。


赫连翔宠溺地mm她的头发,略带歉意地说:“欢儿对不起,哥哥必须要出g一段时间……”


雪欢眼里立马滚出了泪花,小声问他:“多久?”


六年……


这个数字,赫连翔怎麽也说不出口,前几日父皇冷冷的话语还言犹在耳:“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和庄妃这些年做了什麽吗?赫连翔,你有什麽资格来求我?我又为什麽要答应你的要求?”


他的确没有跟他谈判的筹码,只能低头道:“那要儿臣怎样做,父皇才肯将霜妃娘娘下葬?”


“杀手,我需要一名出色的杀手,我要杀一个人……”


赫连翔站起来就往门外走,道:“是谁?我现在就去杀了他?”


皇帝在背後低低笑了起来,“你现在连他的一g手指头都动不了……”赫连翔站住,回头看他,穿着明黄色龙袍的男子,器宇轩昂,外表完全不像盛传的那样,只知饮酒寻欢,此时的他,看上去像是一位真正的帝王。


“你要我怎麽做?”他问。


“给你5年时间,成为天下第一!”


“好!”


就这样,才换来霜妃的入土为安。但是他不打算告诉雪欢,免得让她为他的安危牵肠挂肚。


作家的话:


因为修改整个故事大纲,把原来发的两章都删除了,现在开始重新发,希望这次故事能更加饱满,爱你们~~


☆、02 黑衣人


赫连翔离开之後,雪欢与白姨给霜妃守丧。几天後的一个晚上,雪欢因为肚子饿得叫起来,白姨心疼她晚上只喝了一点白粥,便从赫连翔的小袋子里拿出几个铜钱,想去求膳房的太监,给她几个蛋。白姨嘱咐了雪欢几句,就出了门。


雪欢便自己跪在母亲的牌位前,一个劲地在心里告诉自己,不要怕不要怕。突然,屋顶响起一阵细小的声音,像是有人踩过松散的瓦片。雪欢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要知道,她们这个小屋,除了赫连翔偶尔会来,几乎早已被皇g里其他人遗弃了,听说那个她应该称之为父皇的男人,在她出生以前就下令所有人都不准靠近她们。


而且,多年来,雪欢对老鼠的造访所制造出的动静已经习惯无比,所以她一听就听出来,此时房屋上面的声音绝不是老鼠路过发出来的。


如果是坏人,怎麽办?!


雪欢慌luan地四处查看,当看到墙角那老旧的衣柜,她连忙从地上爬起来,准备躲在里面。可是还没跑到一半,屋子的小木门就被人踢开了,因为太旧,门发出咯吱的刺耳声,在这宁静的夜,显得格外恐怖。


门外走进来一个捂着胳膊的男子,一身夜行装,脸上也蒙着黑巾,光洁的额上布满细细密密的汗水,他的眼睛是琥珀色的,像宝石,散发着温和的光晕,让雪欢莫名觉得,他可能并不是坏人。


“你……你……你是谁?”雪欢一步步往後退,谨慎地盯着来人。黑衣人好像没想到这麽破的地方竟然还有人居住,刚刚从外面看,竟看不到这屋子有灯光,於是他便以为这是皇g中的废弃之地,打算潜进来休息一下。哪知道,这种鬼地方还有人住,而且还是个年yòu的小姑娘。


可是她竟然没有尖叫。


男人眼中划过一抹柔色,转身关上门,然後微喘着在屋子中央的小桌前坐下,轻声道:“小妹妹,哥哥迷路了,而且有坏人想要打哥哥,你收留哥哥一晚好不好?”


雪欢沈默了一会儿,摇摇头。白姨说过,她们一定要远离是非,不招惹外人。


男人也不着急,继续语气轻柔地问:“你叫什麽名字?”问她的时候,他的眼睛不动声色地观察了下这个挂满白色绸布的简陋小屋,当然也没有遗漏掉墙下的牌位。


他然後叹了口气,忧伤地说:“哥哥从小就没有娘,只能一个人在外面生活,吃不饱穿不暖,还常常被人欺负,小妹妹你帮帮哥哥好不好?”


雪欢一听“没有娘”这三个字,瞬间就心软了,她也没有娘了,失去娘的滋味,她比谁都明白。同病相怜让她忘记了害怕忘记了白姨的jiao代,连忙奔到男子面前,指着他的胳膊说:“哥哥你受伤了……”


黑衣人用染了血的手拉开面罩,面罩下一张俊美绝lun的脸庞出现在雪欢面前,而最让雪欢惊奇的是,他的头发竟然是纯纯的银白色,发丝柔亮,披在肩上,有种别样的y柔魅惑。


可是他轻轻抿着嘴,露出浅浅暖暖的笑意,眼神亮若星辰,就那样一眨不眨看着她。冷漠与温柔在这个男人身上矛盾又完美地结合着,第一眼看去,竟然比她的翔哥哥还要好看。


有着美丽银发的男子换上一副无辜又委屈的表情,看着雪欢,点头道:“被欺负我的人打伤了,好痛哦……”


善良单纯的小绵羊一下子就着急了,跑到一边的脸盆前,洗了一条gan净的毛巾,对他说:“哥哥快把衣服脱下来,雪欢给你擦一擦。”以前翔哥哥因为练武也常常受伤,尽管他有意瞒她,可是她小时候喜欢被他抱在怀里,如果哪一次她不小心碰到他的伤处,他只轻轻闷哼一声,她就知道他受伤了,然後她就会细心地给他清洗包紮。所以雪欢对於处理这样的事,其实并不陌生。


年纪小小的女孩子,小脸因为营养不良有些蜡黄,可是她眉目清丽,粉微翘,一双漆黑的瞳孔更是明亮,男人看着看着,不自然就被它吸了进去,身体的某个部位竟然开始狂跳不止。


他回过神,轻咳了一声,雪欢连忙停下动作,关心地问:“疼吗?我再轻一些。”其实男人伤得并不重,只是胳膊上被人用利刃划了一下,伤口也不深,可是雪欢自己却觉得,如果换了自己,这样皮开r绽的伤口,肯定会疼得哭出来。


这个哥哥和翔哥哥一样,都是勇敢的人。


男人微微一笑,说:“不疼,你叫雪欢?”


雪欢一边擦拭他伤口周围的血迹,嘴里还轻轻对着伤口吹气,闻言“嗯”了一声又点了点头。男子神色越来越温柔,他从没在外人面前bào露过自己的身份,此时却忍不住想要告诉她,“我叫冷叶,是清弥人……”


雪欢疑惑地看看他,说:“清弥……是什麽地方?”


竟然连清弥都不知道,真是个单纯不解世事的小姑娘。这样一张白纸一样纯洁的心灵,冷叶心里蓦然冒出要让她永远如此单纯下去的念头。


冷叶还没回答她的问题,门外就响起一片吵闹声,冷叶眉头一紧,迅速把雪欢手里染血的布揣进兜里,然後把脸盆放到柜子下面,对雪欢说:“不要慌,就说自己什麽也没看见。“说完,他一个翻身,就上了屋顶横梁上,隐藏在一g圆木後面。


片刻之後,白姨的惊叫声响起:“军爷您这是要gan什麽啊?我们家主子刚过世,会惊到她的亡灵的,求求你们不要进去啊……”


雪欢跪在母亲的牌位前,绞着小手时不时往头顶看去,仿佛能感受到女孩惊慌的目光,冷叶从柱子後面探出头,给她一个宽wei安定的眼神。


片刻之後,房门再次被人踢开,只不过这次chu鲁得多,雪欢吓得站起来,一把抄起旁边的扫帚,挡在x前问:“你们……你们是谁?”


门外是三个穿着士兵衣服,腰间别着长刀的男人,看到雪欢,顿时眼中一亮,一丝让雪欢忍不住害怕的目光一闪而过。随後其中一个又板起脸问:“刚刚有个人跑进来,看到没有?”


雪欢连忙摇摇头。这时白姨跛着一条腿跑进来,挡在雪欢面前,哀求道:“各位爷,我们这种冷g,刚死了主子,怎麽可能窝藏犯人,求求几位大爷发发慈悲,不要吓到孩子……”白姨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个高壮的男人不耐烦地推到一边,“滚开,老女人!”


女人被男人chu鲁地推倒在地,雪欢一惊,叫了声“白姨──”冲过去就要扶她,不想其中一个士兵却蓦然拉住雪欢细细的手臂,将她一下子抱起来。


那个男人在雪欢的pì股m了两把,嘿嘿y笑着:“这小娘们儿虽然没什麽料,不过软乎乎抱起来真舒服,看着张小脸,长大了肯定是个勾人的贱货,不如现在就给兄弟们乐呵乐呵!”


这几个人显然是刚进g不久是侍卫,对g里禁止进入这里的规定还不知晓,所以才敢这样肆无忌惮。


冷叶冰冷的目光一直停在几个人身上,他手腕快速翻转,掌心向上摊开,几枚闪着冷光的银针出现在他手中。


走在最後的一个侍卫关上了门,白姨眼看事情不妙,正要放声呼救,却被一个男子眼疾手快的用破布堵住了嘴巴。他的手顺便在白姨的脸上m了把,笑声猥琐:“这老娘们细细一看,皮相也不错,就是年纪大了点,不过,老女人gan起来,别有一番风味!”侍卫一般都是20岁左右的年轻人,而白姨表面看来,差不多有30岁了,的确算得上“老女人”了。


白姨被反剪了双手拉起来,她用尽全力挣紮,她在意的并不是自己的安危,而是不远处那个女孩,那是她拼尽x命也要保护的人。可是她g本不是那个身强力壮男人的对手,最後被男人chu鲁地推到桌前。


雪欢此时被两个男人抱在怀里,其中一个男人恶心的舌头已经伸出来,眼看着就要tian上雪欢jiao嫩的脸蛋,而另一个人的手已经拉住了她裤子的腰带,白姨的眼泪从眼眶里汹涌而出。


作家的话:


这麽多大大送了礼物,魂淡作者竟然还没有一一感谢,真是罪过啊罪过……


大大名单:心雨寒烟、moon某、武汉樱花烂漫、我的jiao妻、羽竹、pearl.、枫叶熊


、藤g彩、邬书、love901233、夜紫浅,小烟破费啦,小熊、彩彩、邬书、紫紫都是两份礼物,爱所有大大~~


今晚要不要再来一更呢?要不要呢要不要呢…………


☆、03 誓言


就在这时,擒住雪欢的两个男子突然停止了动作,一个张着嘴舌头还伸在外面,另一个脸上还带着笑容,手已经拉住了雪欢裤子上的衣带,此时两人保持这两个动作一动不动,像是被谁点了x道,但是细细一看,他们连呼吸都没有了。


白姨身前,刚刚把自己那活儿掏出来的士兵突然没有听到夥伴的笑声,疑惑地看过去,就看见那两个人“砰砰──”两声倒在了地上,死了。雪欢从半空中落下来,被疾步而来的男子一把接住。


那个士兵一惊,连裤子都顾不得提,回手去拔腰里的刀,手刚碰到刀柄,两枚闪着亮光的银针划破空气,直接贯穿男子的太yangx,瞬间毙命。


雪欢看着抱住自己的人,眼里包着晶莹的泪珠,小声喊了两个字:“哥哥……”


白姨愣愣地看着不远处的年轻男子,微弱的烛光下,他黑衣翻飞,姿态优雅从容,银色的头发在空中飞舞,缓缓落在他肩上,他琥珀色的眼睛淡淡看着白姨,微笑道:“您好。”


白姨却仿若未闻,看着男人绝色的脸,恍恍惚惚问:“冷明卓……是你什麽人?”


冷叶的表情也是狠狠一震。


冷叶有些警惕地看着白姨,问:“您怎麽会认识他?”


白姨惊觉自己竟然把这个问题说了出来,连忙别过头,答非所问,“把屍体收拾gan净,後面有一片废弃的荒地,其他的事,回头再说……”


冷叶心里虽然疑惑,但是并没有追问下去,而是点点头卷起袖子开始搬屍体,雪欢乖巧地走到白姨身边,关切道:“白姨,你有没有受伤?”


白姨俯身mm雪欢的头,见她没有被吓着,心下安定了些,又看了眼刚刚走出去的黑色身影,还是忍不住叹了口气。雪欢不知道白姨为什麽叹气,但是白姨一向最疼她,此时肯定是因为她si自收留了不该收留的人,而白姨又不忍责怪她,便只能叹气了。


冷叶处理那三具屍体花费了不少时间,雪欢都差点以为他不会回来的时候,门轻轻开了。雪欢刚刚洗完脚,白姨正给她擦水珠,看到他,白姨放下毛巾,一言不发转身出去了。


雪欢有些纳闷,如果白姨不喜欢这个哥哥,那她一定不会让他留下来,可是她也不赶他走,就是不搭理人,让雪欢一时之间m不着头脑。目送着白姨出门,冷叶有些可怜兮兮的目光看向雪欢。


雪欢正坐在椅子上,晃着两只洁白的小脚丫,小手挠头表示她现在很疑惑。


接受到男人这样哀怨的小狗一样的目光,雪欢一下子就觉得是她们主仆二人对他的态度让他尴尬了。而且,虽然是他连累她们差点受辱,但是毕竟人家也救了自己,算得上是救命恩人了,於是雪欢朝着“救命恩人”招招手,说:“哥哥过来……”


冷叶j。ian计得逞,心里小小高兴了一把,表面却还是装作有些不情愿地挪过去。


雪欢双臂张开,对着男人撒jiao:“抱抱……”以前跟翔哥哥都是这样相处的,虽然面前的男人认识不过一个时辰,可是她对他就是有一种特别熟悉和依赖的感觉,好像他们很久以前就认识,很久以前她就是这样对他肆无忌惮地撒jiao任x。


冷叶微微一笑,弯腰抱起jiao小的少女,像床前走去。雪欢手里揪着男人一缕白色的发丝扯着玩,笑眯眯哄他:“哥哥不要生气,白姨今天心情不好,并不是不喜欢你,哥哥这麽好,还救了雪欢,没有人会不喜欢你的……”


冷叶闻言,挑眉戏谑道:“哦?那雪欢也喜欢哥哥?”


雪欢神色非常认真地点着头,“喜欢啊……哥哥跟雪欢一样,没有娘亲,雪欢会疼哥哥的……”冷叶一愣,眼中溢满温柔之色,他低头亲昵地碰碰她的额,柔声问:“雪欢,长大了,跟哥哥在一起,好不好?”


雪欢疑惑看着他:“在一起?”


“恩,哥哥带你去清弥,如果你想去别的地方,我都会带你去,好不好?”冷叶将她放在床上,用被子包住她,笑着说。


雪欢问:“清弥是什麽地方?”


“清弥是一个漂亮的国家,有一望无际的沙漠,有高大的骆驼和美丽的房子,还盛产各种各样珍贵的宝石……”看女孩子好奇地睁眼看他,脸上露出向往的神采,冷叶温柔道:“哥哥带你去,好不好?”


雪欢高兴地刚要点头,却蓦然想起一件事,垂着小脑袋,泄气地说:“父皇不让我们踏出这个地方,而且我要是走了,白姨和翔哥哥会找不到我的……”


冷叶惊讶,“你是公主?”如果她是个公主,公主又怎麽会在这种地方?就算是母亲犯了错误被打入冷g,作为皇帝的亲生女儿,她也应该受到优待的。


“公主……”雪欢歪着小脑袋想了想,好像她的确是个公主,虽然母妃和白姨从来不提,可是翔哥哥是皇子,她是翔哥哥的妹妹,不就应该是公主麽?


“我也不知道……我没见过父皇,白姨说父皇不是好人,不让我认他……”


冷叶心疼起来,这样一个乖巧懂事的小女孩,身份高贵,原本应该万千宠爱在一身,可如今却穿得如此单薄,看那消瘦的身体,恐怕连饭都吃不饱。


冷叶轻轻握住她软软的小手,认真道:“哥哥过几天来接你,跟哥哥离开好不好?哥哥保证不会被你父皇知道……”


雪欢充满希望地看着他,问:“那……我可以带白姨一起吗?”


冷叶认真点了下头。


雪欢又问:“那能找到大夫吗?白姨前几天被人推倒,摔伤了腿,每天都很疼……”


冷叶再次点头,道:“有,一定能治好白姨!”


雪欢低头想了一会儿,犹豫着说:“可是……翔哥哥不在g里,他让雪欢等他回来,万一他回来,找不到雪欢……”


冷叶心想,找不到才好,什麽翔哥哥飞哥哥,都滚一边去吧,这个小东西,是他的了,她只能跟他哥哥妹妹一生一世了。


可是表面上,还是要装个大好人,骗骗小白兔,“雪欢难道想让白姨腿疼一辈子吗?跟白姨一辈子吃不饱穿不暖被人欺负?永远躲在这个小屋里,不能看到外面漂亮的世界?”


雪欢眼神黯淡下来,沈默地摇摇头。


“等哥哥来接你和白姨,好不好?你的翔哥哥,我会想办法通知他……”才怪!


雪欢期盼地看着她:“真的可以吃饱穿暖,不用被关在屋子里,自由自在出去玩吗?”


女孩的每一句话,都让冷叶原本无情的心疼了一把,他认认真真看着她,举起三个手指,虔诚地说:“我发誓!”


作家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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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白姨受傷


这一晚,冷叶并没有留下来。虽然当时只被三个侍卫发现,而这三人也已经被灭了口,但是到了明天一早,他们的统领清点人数,很快就会发现少了三个人,到那时,g内加强戒备,他想逃出去就不是那麽容易的事了。


坐在床前跟雪欢讲武林奇闻的时候,白姨敲门走进来,对冷叶淡淡开口:“你出来一下……”


冷叶对雪欢微微一笑,说:“我去去就来。”然後跟着白姨到了屋外。雪欢爬起来,打开窗hu,伸着脖子往外瞧,只看见白姨跟冷叶已经走出院门的背影。


她坐了一会儿,思索片刻就掀开被子下了床,朝屋外跑去。


刚跑到门口,就听到白姨冰冷的声音:“记得你答应我的,这件事不准告诉那个人,好了你现在就走吧!”


对方长时间没有说话,雪欢急了,以为冷叶真的走了,拉开门就冲出来。冷叶抬头看看已经对他产生依赖的小姑娘,心中虽然不舍,但是明白两人的身份後,他硬是将心里的感情压下,看着雪欢的目光不再热烈,只是像个真正的大哥哥一样,柔声说:“欢儿……”


冷叶蹲下来,mm雪欢的小脸说:“我要走了……”


雪欢现在极其喜欢这个漂亮的哥哥,而且他不是答应她,要带她离开吗?她急忙问:“那哥哥什麽时候来接雪欢?”


冷叶眼神黯了黯,抿道:“多等哥哥几个月好不好?哥哥有些事情要去做,暂时还不能来接雪欢……”


雪欢心里有些失望,不过看男子的样子,像是很内疚,她急忙抱住他,乖巧地说:“没关系的,雪欢在这里等哥哥,哥哥要早点来哦……”


冷叶也紧紧抱住她,忍不住在她发间落下一吻,然後起身,看了眼始终一言不发的白姨,微微点头道:“那我就先走了……”然後他翻身上了屋顶,不出片刻就消失在雪欢的视线里。


可是,冷叶却食言了。


雪欢一等,便是五年。这五年,她长大了许多,出落得愈发标致,可是她生命里最重要的两个男子,在这五年里,自始至终都没有再出现。


这几年,只剩下她跟白姨两个人,白姨待她如亲生女儿,雪欢偷偷发誓,以後一定要孝顺她。白姨其实并不老,三十六七岁的年纪,是冷霜的陪嫁丫鬟,但是因为过於清苦的生活,让她的双手长满老茧,皮肤也不比同龄的女人苍老一些。


五年前冷叶走後没多久,白姨就寻到一个活儿,每天早出晚归,有时候甚至都不能回来,但是每次回来,她都能带回很多食物,有时还有一些布料,主仆二人的生活因此改善了许多。只是雪欢发现,白姨越来越沈默,眉宇间总是带着忧伤。


雪欢一个人坐在院子里,拿着小树枝在地上写以前白姨教给她写的字,白姨虽是下人,但是难得很有文化,平日如果有空,她都会教雪欢写字,写很多优美的诗词,写雪欢的名字。而最近,雪欢最常写的,便是“赫连翔”、“冷叶”这几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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