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生两回熟,苏谦阳提过一回,第二回他就显得顺理成章多了,三月的下半个月,他来启祥宫的次数更频繁。
当然晚上盖着被子到底做了些什么,第二天许妈妈她们进来收拾床铺,也就是看到蒋茹茵脸上那欲盖弥彰的红润。
住在启祥宫中真的没什么事,蒋茹茵想着,就让青冬多做一些皇上爱吃的东西备着,他常来,自己对外头的事还知道的多一些。
转眼就是三月底,三个月守孝的日子没几天了,大选的事也准备的差不多。
临安城中这参加大选的人都到了,今年的大选,除了选妃之外,多少人是冲着太子府和二皇子来的,各个王府中的也都到了婚配年纪,选妃上反而显得次场。
这些日子德妃忙,关于选秀的事,皇上那是一问三不知的,蒋茹茵干脆也懒的打听,她又不出去,即便是选进来了,她身在启祥宫,昭阳宫那也不会安排人去住,没一点关系。
入夜苏谦阳过来了,许妈妈刚刚给蒋茹茵把炖好的奶汤端过来,蒋茹茵是喝的高兴,但苏谦阳闻着就觉得冲鼻的很,蒋茹茵招手让许妈妈又送进来一碗,笑着对苏谦阳说道,“临安这里冬天还不算最冷的,北图那更冷,一年中有三个月都是大雪覆盖的,这奶汤中的奶干是那的特产,还是平王妃之前带给臣妾的,您尝尝。”
端上来了,苏谦阳微一侧脸躲避那迎面而来的味道,蒋茹茵看着眼底闪过一抹狡黠,指了指那汤说的有些叹息,“平时也不能让她们陪臣妾吃,一个人吃怪无聊的,皇上您过来了,就陪臣妾一块吃吧。”
“没别的了么。”苏谦阳若无其事的拿起一旁的盖子盖上,掩盖着那浓重的味道。
蒋茹茵点点头,看着他说的肯定,“臣妾最近就爱吃这个。”见他实在是为难,“您若是不喜欢吃就放着吧,臣妾让人给您撤了。”
一旁侍奉着的青冬要上前端走它,苏谦阳抬了抬手示意不必,重新打开盖子,看蒋茹茵喝的是津津有味的,眼底一闪而过一抹宠溺,拿起勺子舀了一口送入口中。
继而,蒋茹茵就看到对面的苏谦阳在吃下第一口的时候皱了一下眉头,继而他什么都没说,几大勺子快速的吃完了那奶汤,优雅的拿起一旁放着的锦布擦了擦嘴,开口,“备茶。”
苏谦阳喝下一整杯茶冲淡了口中的味道,这才笑看着蒋茹茵,“味浓了一些,怎么不吃了?”
蒋茹茵忙低下头去,有些错愕,这东西对不爱吃的人来说就是受罪了,她也只是说说的,没想到他还真面不改色的都喝下去了。
看到她肩膀那微微耸动,苏谦阳就知道她在笑,嘴角跟着上扬,端起那杯子,又喝下一杯茶...
四月初,宫中大选,皇后依旧禁足着,初试的时候,皇上口传公事繁忙,让德妃和淑妃二人代之,谁会知道,他把公务拿到启祥宫里来了。
他坐在那,批阅着奏章,一旁蒋茹茵在看书,桌子前还放着一早从御膳房那拿来的桑葚,熟到深黑的颜色,十分甜口。
苏谦阳偶尔抬头看她一眼,蒋茹茵则偶尔往他嘴里送两颗桑葚,许妈妈和青冬她们在外面看到了,个个脸上都是开心的笑,皇上和娘娘这样的相处,她们期盼多久了。
苏谦阳合上一本奏章,想了想拿起另外一本,开口道,“南边临雨季,不少地方都犯了涝灾,涝灾一过,天热起来,潮湿多病,又容易犯了病疾。”
蒋茹茵放下书,“不是有河渠排水。”
“地势低的,河渠排水也没有用,雨水季到来,河道的水上升,有时候都高过了部分村子,这水该往哪里排,前几年河渠加固,这才避免了水灾,但是涝灾中这粮食浸在水里,等水退了,栽种季节一过,秋收就没剩下多少东西了。”春耕不顺利,秋天的收成就大受影响,这连环下去,到了年底又是不少饥民。
蒋茹茵以前听祖父说起过,南边那一片地方,距离临安城远,一年四季中至少有三季都是热的,住在那的人也是鱼龙混杂,蛮族迁移过来的也有,疆域迁移过来的也有,所以那边的一直都是呈现出治理不当的乱局,也怪不得那些前去的官员,以来不熟悉当地民俗,二来天高皇帝远,人还有地头霸主呢,哪里轮得到一个朝廷派下来的官员做主。
但南边那地方却是个物产极为富庶的地方,天热的多,能种的东西也多,雨水丰富,再加上那边还出点这边没有的矿脉,但凡能去那为官的,够本事呆足三年,铁定是腰囊鼓鼓的回来。
每年那都要闹涝灾,派去的官员做不了大主意,地方那些土豪霸主的,又不乐意出钱去治理,一年拖一年,雨水少的时候情况好一点,雨水多了,那就等着雨水后收成遭阻,疾病缠身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