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世詹的意思很明确,如果罗锘仅仅是受到别人的蛊惑挑唆,一时的贪念冲动想要夺詹翔集团,这只是家事,一切都还留有余地。
可一旦被别人利用,事情则变得复杂,就怕罗锘发觉时已经没有了退路,那样才最让人痛心。
“哥不是三岁的小孩,哪有这么容易被人利用?”秦烈摇了摇头道。
在他的印象中,哥哥罗锘性格沉稳,责任感与大局观都很强,又经过在詹翔集团老总位子的锻炼,怎么可能轻易中了别人的圈套?
“唉,秦大哥就不该这么信任他!”
罗辛长长叹了口气,开口继续道:“人心不足蛇吞象,一定是当了老总之后,身边有小人从中挑拨,加上这孩子从小就心高气傲,才会……”
知子莫若父,儿子的性格他十分清楚,秦家虽把他们父子俩当一家人看待,但随着年龄的增长,儿子也很清楚自己的身份与位置。
当然对他来说这也是好事,起码让儿子记住这份恩情,长大后能更好的报答,当上詹翔集团老总之后,工作也是勤恳兢业,把公司管理的蒸蒸日上,让他都倍感欣慰。
可没想到,事情会走到这一步,让他更觉得愧对这份恩情与信任。
“小诺我看着他长大,什么脾性我一清二楚,孩子长大了,把他安排进公司也没什么错。”
秦世詹摇了摇头,在旁边的抽屉里拿出一支雪茄,点上后吸了一口继续道:“如果说小诺是一时冲动,可公司那帮一起趟过来的老弟兄,怎么也任由他胡来,甚至还在背后纵容?”
他这话听起来有些前后矛盾,实际上则是内心不同的想法,他不可能一直都管理公司,罗锘长大成人又有这份能力,安排进公司也是水到渠成。
而让他感到疑惑的,是一帮董事元老都当着他的面公开支持罗诺,甚至经过他这段时间调查,连罗锘手里的股份,都是这些人暗中主动“转让”,让事情变得格外复杂。
“这更说明他处心积虑,早就开始预谋,一直都瞒着咱们。”
罗辛深深吸了口气,显然对儿子这样的心机,也感到难以置信,继续道:“上次开会,听那个女秘书说,这个畜生的股份,已经超过了咱们,如果是真的话,他哪来这么多钱?”
秦家只是詹翔集团的最大股东,才有着绝对的话语权,等到股份被人超过,选举出新的董事长后,整个公司也就随之易主。
当然,秦家还有着公司的股份与财富,可这些对于一个公司的管控却没任何意义。
“现在事情已经很明确,是宁家背后搞鬼,前段时间董事会的元老出车祸身亡,也不是什么意外。”秦烈直截了当的回答。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罗锘身为公司老总,实际掌控着公司,再加上背后有人耍这种阴险狠辣的手段,可谓是软硬兼施,这帮元老们不敢得罪也在情理之中。
赚钱是为了什么?不就是让自己安度晚年,让子孙后代过的更好一些,可如果连命都保不住,钱再多有什么用?
砰!
听到他这话后,罗辛瞬间明白了过来,狠狠一拳砸在旁边的墙上,眼中泪花闪烁道: “家门不幸,罗家怎么出了这么一个卑鄙阴险,忘恩负义的畜生!”
如果说打秦家的主意,是私欲贪念太重而不顾恩情,可为了这个而杀人害命,则彻底成了泯灭良知。
要知道,董事会的元老,都是秦世詹一帮老兄弟,也都是看着罗锘长大!
“肯定不是哥的本意,但却让这人感到害怕。”秦烈话语中透着无奈说道。
“没错,这事不是小诺所为,不过却背在了他身上,对方看似是在帮他,实际上也拖他下水,让他身不由己!”
秦世詹点了点头,站起身来低头在客厅内踱步,开口继续道:“小诺也知道老宁的为人,可为什么又跟他搞在一起,难道真是被贪欲迷糊了心窍?”
“哥不会这么傻,楚家元气大伤,就算他得到公司,那宁家也不会把他放在眼里,最后的结果他肯定也很清楚。”
从鼎楚集团分公司爆炸的那天,秦烈便猜到了罗锘被人利用,包括走到现在这一步,也是宁家威逼利诱,但这种低劣的手段,以罗锘的心思与能力,不可能不防范,甚至让人牵着鼻子走。
可他又想不透,哥哥为什么要按照对方的意思去做,难道真被抓住了致命的把柄?
摇了摇头继续道:“爸,咱们先别管哥怎么想,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