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那张属于自己的床上,虽然没有夏城家的大床舒适,但却完全是属于自己的那种。那种感觉,与在夏城家寄人篱下的感觉,是完全不同的。
在夏家,仿佛没有一样东西是属于自己的。原本以为,结婚了,起码夏城就是她的男人了。
可她太天真了。
不属于她的,终归是强求不得。
所以,在释然了之后,在想要离开夏城之后,在想到或许和他做朋友也是一条出路之后,她的心情也就不再那么沉重了。
她终归是要获得自由的,她终归是要回归自我的。
苏然没有拉上窗帘,透过窗子往外看。他们这里的风景很美,就连空气呼吸起来也是带着甜味的。
她很喜欢这里的一切。但她终归不能在这类束缚自己的一生。
她不知道上辈子的仇人,是否还会来到这个地方,对她的家人制造出各种的危机。对方在暗,她在明,她永远也不知道对方会什么时候出现。
虽然与上一世的事故发生时间还有好几年,但苏然不敢去冒这个险。因为她不知道,这一世会发生什么变故。很多事情都变了,已经不是沿着前生的轨迹前行,所以,她不得不做好所有的防备。
农村的院子很大,院子里有一颗葡萄树,这颗葡萄树快二十年了,是在苏然还未出生的时候种下的。
现在依然有一串串青色的葡萄挂在树上,就像是一串串碧玉的翡翠,透着月光,很是好看。
苏然瞧见,苏定军正坐在葡萄树下的摇椅上,轻轻摇晃着摇椅。因为是背对着苏然,看不清他的情绪。
苏然知道,每次爷爷心里有愁心事的时候,就会坐在葡萄树下整理思绪。
苏然起了身子,走到房门,来到苏定军的身边,搬了一个小板凳在苏定军的面前坐了下来。
苏定军看到苏然过来,连忙坐直了身子。
“然然。”
嘴角上牵强的扯出一丝笑意,望着苏然的深眸里全是心疼与怜惜。
“爷爷,在想什么?”
“我在想,你过的到底好不好?”苏定军直入主题。在饭桌上朱燕发现苏然手腕上伤痕的事情,一直未从他的心里除去。虽然面上看起来并没有什么,但他心里一直在思忖。
苏然上前挽住苏定军的手臂,撒娇的依偎在他的肩头。
“爷爷,还是你最了解我。”苏然的话,无疑是间接性的给了苏定军一个肯定的答复。
她好像在说:我过的不好。很不好!
苏定军深深地叹息,眉头紧蹙,望着苏然,低声询问:“他果真对你不好吗?”
苏然摇了摇头,什么叫好,什么又叫不好呢?她和夏城之间,原本就是一场错误,她原本就没有权利去要求夏城对自己好。
苏然坐直了身子,望着苏定军,似乎是思忖了好久,才终于开了口。
“爷爷,答应我一件事吧?”
“什么事,你说。”
“我想和夏城离婚,但夏爷爷不同意,您就帮帮我,好好的劝劝夏爷爷吧!”苏然的语气里带着恳求,眼神里似乎也有一些迫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