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么,江琬的拈花指从此以后在秦夙这里可再也派不上用场啦。
要是在往前,他们两个相拥到这种程度,秦夙心动又情动的,那情蛊可不早就跳出来捣乱了么?
而到如今,情蛊灭亡,套在秦夙身上,甚至可以说是压制了他从前半生的这个枷锁,可终于再也不能干扰他了。
这个感觉到底是种什么感觉呢?
说畅快之极是低端的形容,说从此海阔天空也并不夸张,但实际上,秦夙的心情却并不只是简单的欢畅愉悦,更复杂,更深沉的东西在里头,一言难以尽述。
江琬说出这一句以后,秦夙就道:“琬琬,其实我一点也不觉得从前总要你用拈花指救我,是一件多难过的事。”
说完这一句后,他的声音更变得极为低回轻柔:“我竟是喜欢你救我的……”
他好像有点,太可恶了。
但是像这种对着其他任何人都说不出口的话,他却还是对着江琬说了出来。
如此直白朴素,不加掩饰。
江琬听着,一方面小心肝扑通扑通乱跳着,另一方面又想起从前用拈花指为秦夙安抚情蛊时的场景。
第一次,是在月光照耀的菩提树下,她神奇地签出了拈花指。
也说不上是不是从那一次起开始结缘,但此时忆起从前,江琬竟恍惚体会到了一种难言的浪漫。
她便笑了起来,道:“那我们,还请那位再驻扎回来?”
说着,她又伸出了自己如今修长葱白的手,做拈花之状,轻轻点在秦夙心口。
当然,虽然手指做出了拈花状,但这并不是真正的拈花指,江琬只是做了个样子而已。
秦夙不由自主地握住了这只手,反又将这手紧按到自己心口上,道:“琬琬,我今日倒仿佛是做了一场大梦。”
又说:“情蛊还是不要回来了,若是回来了,我怎还能似如今这般……”
言语间,他又轻啄了江琬一下,然后似朝阳初升般笑了起来。
江琬并非没有见过秦夙笑,却是头一回见到他这样的笑。
真的是枷锁尽去,尘埃洗尽。
也是这一笑,才令江琬明白,原来秦夙竟还能有这样的笑容。
他不是真的冰山人物,不是冷冰冰的冷面剑客,他其实,真真正正的,就是一个心怀阳光的少年人呀。
秦夙笑了,江琬于是便也与他一同笑了。
两个算得上是当世顶尖人物的绝顶高手,却在这小小的车厢中,一齐笑得比春风过境还要灿烂。
秦夙笑出了声,待要再倾身来亲江琬,却在这时,忽然从他身上涌起一股绝强的元气波动。
这股元气波动汹涌磅礴,简直就像是海浪潮汐,汪洋恣肆,片刻间,甚至推得江琬的身躯往后一退。
要不是她如今也功力匪浅,这怕与这股磅礴元气接触的瞬间,就要被震伤了。
秦夙面色忽变,忙道:“琬琬,我要突破了,你等我。”
江琬:“……”
嗳嗳?你怎么还要突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