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我明的事情, 何必再谈一遍呢?
云安紧了紧箍着林不羡腰身的手臂,哭笑不得地说道:这位小姐, 请你不要过度脑补好吗?
什么?林不羡有些不解。
就是我觉得你好像想多了。
林不羡别过了眼, 不理云安。
你生什么气啊?云安问。
我没有生气, 我为何要生气,我有什么立场去生气?
云安突然笑出了声音,林不羡将头转了回来, 直视云安,一向好修养的她眼中也跳动起了怒意。
我说你啊生气就生气嘛,但不能没有理由的生气是不是?你听我说完,然后再决定要不要生气,行不行?
好,你说。
嗯那你先告诉我,你口中的我要走,是谁告诉你的?
你先放开。
我不,就这么说。
你
你快说。
玄一道长四海为家,居无定所,你既然决定了要拜她为师,徒弟总要跟在师父身边学艺,尽孝的。这不是要走,是什么?难道你还能让玄一道长留下来吗?
为什么不能?云安反问道。
林不羡被问愣了,秀眉微蹙:从来都是徒随师,哪有倒过来的道理?
我一向不懂礼数,你又不是不知道。
强词夺理。
云安松开了林不羡,认真地答道:可能你觉得我这么做有些离经叛道吧?但我觉得玄一道长不是那种死教条的人,我的情况她又不是不知道,林府这么一大摊子事儿,我又是入赘的女婿,怎么可能轻易离开呢?我好好和她说说,她会理解我的。再有谁说师徒之间就一定要言传身教了?如果玄一道长不想留下,我也不勉强,她可以写几本教材给我,我自学,约定一个时间,我去寻她或者她来找我,考察一下我学的怎么样,答疑解惑,然后再决定要不要把后面的教材给我,不就行了?
林不羡的眼中闪动过一丝光彩,却迟疑道:这不合规矩。
哎呀,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嘛。而且云安伏在林不羡耳边,低声道:告诉你个秘密,玄一道长知道我的真实身份,她觉得我是袭承她玄功妙法的不二人选,应该会给我开方便之门的。
这个消息惊的林不羡半晌说不出话,云安宽慰道:放心吧,人家第一次见我,就看穿我了,一直替我保密呢。道长是个非常值得信赖的人
嗯。
我饿了,吃饭去吧?
云安!
嗯?
那你是不是、不走了?
云安灿然一笑,答道:这个我可没说啊,吃饭去咯。
云安!
吃饭去咯!云安快步出了房间,林不羡紧随其后,看着云安蹦蹦跳跳的背影,林不羡无声地笑了起来。
吃完饭,林不羡派人去问候玄一道长,叮嘱说若无人应门立即回来,不可打扰。
她和云安则来到了书房,书房的桌子上已经放了厚厚一摞账本,云安感慨道: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
林不羡嗔了云安一眼,道:这是我的职责所在,咦?
林不羡看到了云安放在她书房里的那些破烂也看到了书房里多出的那台瑟。
这些是什么?
云安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这些都是我淘来的宝贝,之前藏在别的地方了。
宝贝?林不羡都不用去触碰,只粗略扫了一眼就知道云安所谓的宝贝,是些粗制滥造很普通的东西,寻常百姓家里都不止一两件,有什么可宝贵的?
看到林不羡诧异的目光,云安的老脸一红,揉了揉鼻子,嘴硬道:反正说了你也不懂,这都是宝贝!
林不羡笑而不语,走到古瑟前,随手拨弄几下,悦耳的声音便传了出来,林不羡笑道:你把它藏在哪儿了?我还以为它已经被你卖掉了。云安那些宝贝都是小物件还好说,这么大一台瑟,云安究竟藏在了哪里?
可别瞧不起人啊,我是那种人吗?连聘礼都卖?
林不羡心情不错,便打趣道:最近好多了,刚入府的那会儿就是一个财迷,娘亲随手给的红包都能让你高兴半天,笑的合不拢嘴。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谁不喜欢钱啊,我我又没偷,也没抢的。
生气了?
才没。
你怎么想起来把你的宝贝还有藏起来的古瑟都搬到这里来了?
想来想去还是你的书房最安全了,以后我的宝贝都藏你这里好了。
林不羡莞尔一笑,坐到古瑟后面,柔声道:弹首曲子给你听。
好!
古瑟在蓝星已经失传了,她的音色美妙悠长,与古琴相似,还有一种类似扬琴的质感,很是悦耳。
云安不知道林不羡谈的是什么曲子,但并不影响云安对美好的欣赏,伴随着悦耳的琴音,看着林不羡优雅的姿势,青葱玉指不住弹动,每次抬起手腕都是一样的高度,简直就一幅画。
一曲终了,云安抚掌赞叹:真好听,这首曲子叫什么名字,真好听!
《折柳》林不羡报出了曲名,有些遗憾地说道:可惜这几年太忙,连练习的时间都是奢侈,指法生疏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