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林不羡,只感觉自己的魂儿都被云安给勾走了,既然被她今生今世自己便只能是她的人了,转念一想除了她还能有谁呢?早在自己穿着凤冠霞帔,大红嫁衣和她拜过天地,入了洞房的那一天起,今生今世都是她的人了。
无论她是男子也好,女子也罢。
虽然自己不懂要如何和一个女子以夫妻的身份共度余生,可她们的时间还久,自己可以慢慢学,不是么?
云安睁开眼,迷醉地看着近在咫尺的人,看着她那扇面似的浓密睫毛微微抖动,看着她若颦似蹙的眉眼,感觉自己的心也跟着醉了,如果这是一个梦云安想就此一梦不醒。
突然,云安感觉到林不羡的舌尖似乎动了动,这若有若无的回应,令云安欣喜若狂,云安郑重地闭上眼睛,扣住林不羡的后脑,加深了这个吻。
这场互动,云安是温柔且耐心的,一点一点儿引着林不羡与之共舞,到最后总算是共同谱写出了一篇协奏曲。
马车停在客栈门口,先跳下马车的竟然是林四小姐,侍卫揉了揉眼睛,看着那个逃也似地进了客栈的身影,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云安紧随其后,粉面挑花,涎笑着一张脸,唤道:娘子慢些,等等我!
侍卫目送二人进了客栈,诧异地搔了搔后脑,跳上车辕驾着马车离开了
娘子,娘子!云安三步并做两步,成功在楼梯上捕捉到了林不羡,将人半搂在怀中,压低了声音问道:是恼我失礼,还是后悔许了我?
林不羡的脸红的快要滴出血来,贝齿划过下唇,低低说道:大庭广众成何体统?
好,那咱们回房再说。
云安拉着林不羡的手就往房间去,来到门口遇到了正在抹泪的由仪,看到林不羡平安归来,由仪顶着泪花迎了上来:小姐,奴婢该死
云安眼疾手快,一把托住了正要下跪的由仪,说道:没事儿了由仪姐姐,你先回房休息去吧,我和你家小姐有事要办。
林不羡的脸更红了,丢下云安,擦着由仪的肩膀匆匆进了房间。
聚在回廊另一头,不知在说着什么的四名护卫看到云安二人回来,正打算过来,听到云安这么说纷纷停下了脚步,远远地朝云安行了一礼,露出心照不宣的笑容。
云安也懒得理他们,她现在正悬着心呢,也不知道林不羡是不是后悔了
反正是死是生就这一回了,就算林不羡拒绝了,云安也不打算就此离去,她依旧会尽自己所能去创建小林府,给她们母女谋求一片安身立命之地,大不了再慢慢追求林不羡不就行了,只要林不羡不明确表示她很厌恶自己,或者永远都不可能和自己在一起,云安就不打算放弃。
想通这里,云安的心中稍定,紧随其后进了房间。
林不羡正坐在圆桌旁,垂着头。
云安清了清嗓子,提示对方自己也进来了,然后才慢慢地坐到了林不羡的对面,打量林不羡良久,才轻声唤道:亦溪?
嗯。
云安搓了搓手又舔了舔嘴唇,上面还残存着林不羡的味道,云安感觉自己的心跳都不正常了,正踌躇着不知道该如何开口的时候,就听到林不羡说
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云安呆呆地看着林不羡,一颗心仿佛沉到了谷底,在云安看来这并不是一个好的开场白。
云安感觉自己的视线有些模糊,犹豫着要不要夺门而出,省的丢人的时候,那天籁般的声音再度响起,说道:既已嫁给你,今生今世便都是你的人了,无论你是乞丐也好,还是从别的时空过来的旅行者也罢,便都是你的人了。
云安瞪圆了眼睛,汇聚在眼底的泪珠滑落下来,她直勾勾地看着林不羡,问道:你说什么?我,没听错吧?
我说,我不后悔,此刻不会,今后也不会,永不后悔。
林不羡和云安一觉醒来,缓了缓乏云安才想起来问:对了,玉纤纤找你什么事儿?
林不羡枕在云安的胸口,食指勾了一束云安的头发搅动,说道:叙旧,还有
什么?
林不羡沉默片刻,还是如实回道:玉纤纤透露了一些消息给我,她告诉我陛下最近的身体不是很好,据宁王殿下说内廷好像已经开始着手准备一些事情了。玉纤纤还说,林府眼下的太平日子一定会随着皇位的更迭而发生很大的变化,林府虽大,但在陛下眼中不过是一块砧板上的肥肉,是死是生不过是一句话,顷刻间的事情。
云安听了,也沉默了一会儿,说道:还有么?
嗯,有的。
她还说了什么?
玉纤纤还说如今我漂泊在外,她猜想,林府内已经出了某种变故,容不下我这个女子继承人了,今后万一真出了什么事儿,林府不但不会保我,说不定还会第一个把我祭出去。劝我不如断臂求生,放弃往日的荣华富贵,入王府与她作伴。她可以请宁王殿下代为主持我与她义结金兰之事,日后就算林府这栋大厦倾倒,她也有办法保我万全。
云安低头看了看林不羡,说道:倒也不失为一个办法。
林不羡被云安给气笑了,支起胳膊朝云安的额头上点了一下,哭笑不得地说道:你的想法怎么就和普通人不一样呢?入府容易出府难,娘亲就我这一个女儿,我岂能为了自保连亲情也割舍了?再说你呢?你怎么办?我一介女流入住宁王府后院倒也勉强说得过去,你呢?用什么由头入府?
云安眨了眨眼,说道:我也是女的,要不然你问问玉纤纤,再来一个干姐姐行不行?
你这人非要气死我不可?
云安这才笑了起来,搂着林不羡说道:谁稀罕和她义结金兰了?我能保护好你和娘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