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从前空谷送给我的玉佩,算是们之间的信物,如今他的身份不同了,我担心李府的家丁不会把拜帖呈上去,空谷说那块玉佩是他直戴着的,李府的家丁肯定认识,有了它家丁应该不敢怠慢。放在平时等几天也无妨,只是咱们这回时间紧,玄道长还等着出发,只好拿出那个东西了。
翌日清早,就有李府的家丁找到了客栈,家丁给云安带来了口信儿,李元说:今日午后未时刻,在西风楼二楼,叫烧刀子的雅间,宴请云安。
云安给家丁拿了包银子,后者先是不肯接,见云安坚持便收了,眉开眼笑地谢过,欢欢喜喜地离开。
午时刚过,云安换上了林不羡为她挑选的衣裳,到楼下掌柜的处打听了西风楼在哪儿,得知离客栈并不远,便选择了步行。
来到西风楼门口,掌柜的亲自出门迎接,笑道:是云大爷吧?快请上二楼。
云安好奇问道:您怎么认识我?
小人虽然听过几件云大爷的事迹,却并未见过您的真容。是早李探花派人过来包了半日的场,来交银子那位特别和小的交代了云爷您的体貌小的看便对上了。
听到掌柜的这么说,云安的心中暖,脑海中闪过了李元第次请自己到七宝楼吃宴席的画面。
时间真快,晃便已这么久了。
到了雅间,掌柜的给云安上了几道干果和壶茶,未时刚到就听到阵上楼梯的脚步声,雅间的门被推开,云安起身
数月不见的朋友四目相对,双双爆发出爽朗的笑声。
李元今日穿着身便服连象征着士族身份的丝绶都没有戴,笑够了才朝云安行了个拱手礼:云兄,别来无恙。
空谷,恭贺你金榜题名。
简单的个寒暄,时光仿佛回到了从前,二人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出现。
李元又笑了起来,直道同喜。
亦如在洛城时的相聚,隐约还多了几分亲密。
二人先点了菜,并让小二顺便把干果端走,只留了壶茶水。
云安把裱好卷轴递给李元:送你的。
李元当场解开,看到里面的内容眼前亮,念诵了遍,脸上也流露出丝感动,赞道:果然是云兄的手笔,好个片冰心在玉壶,我李元能得云兄这样的知己,此生无憾了。
你喜欢就好,你金榜题名摘了探花,有大把人抢着把金银珠宝,异宝奇珍塞到你的府上,我就不凑这个热闹了锦上添花这种事儿,从来都不缺人。
你我之间,患难之交。岂能是这些俗人能比的?依我看这份礼物就极好。李元边说着,边把卷轴卷了起来。
对了,我有表字了,取了秉初二字,意在:秉持初心,不忘始终。以后你也别云兄云兄的叫了,我介商贾可担不起探花郎这么叫我
你早就该有个表字了,堂堂儿郎出门行走,不分个长幼尊卑总被人直呼其名怎么行?这二字不错,掷地有声又可咏志,不知是何人所赐?
严正公严老先生。
听到严正公三个字,李元也肃然起敬起来,哦了声,接着说道:难得。
是啊,这表字是岳母大人亲自出面,方才请动严老先生的,否则以我在严老先生心中那顽劣不堪的形象,难!
闻言,李元叹了声,呢喃道:真羡慕你。
云安自然明白李元在羡慕什么,李元对玉纤纤的情云安直都看在眼里,自李元被逐出宗门后,蹶不振了好久,要不是李元怀着金榜题名,风光迎娶玉纤纤的信念,绝不会那么快就振作起来,或许也不会有今日
只是
云安也发出声叹息,双手十指交叉搁在桌面上,沉吟道:纤纤姑娘
李元竟摆着手阻止了云安,淡淡道:别再提了。顿了顿又自顾自地补充了句:我都知道了,也好。
云安看着李元,怎么也无法将当初那个抱着酒坛子在缥缈楼撒泼的人和眼前这个人合在起。
要不是不小心看到了那泛红的眼眶,云安都要以为李元从未对玉纤纤动过真情了。
笃笃笃
客官,酒菜来了。
李元轻轻吸了吸鼻子,朝云安咧嘴笑:端进来!
雅间的门再次被推开,几名端着托盘的伙计鱼贯而入,小二将酒菜摆好带着伙计下去了。
云安将酒壶从李元的手上夺过来,给李元和自己的杯子都斟满酒,举杯道:来,我好好陪你喝杯。
好!秉初,今日咱们不醉不归!
酒杯碰撞发出脆响,双双饮而尽。
陇地酒烈,云安还好毕竟早李元来了几个月,已经有了抵抗力了。而李元喝惯了洛城那些绵柔的酒,上次喝陇地的酒已是很多年前的事儿了。
不过三五杯下肚,李元的目光便迷离起来,原本温和的表情被伤感所代替,将空酒杯按在桌上,捂着眼睛问云安:秉初,你说这就是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