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等回来再说。
是。
周六爬起来,叫了两个醒来的家丁开始抬人。
就在抬的过程中,陆续有人醒来,醒过来的人无不一脸茫然,云安摆了摆手让周六领人离开。
云安的心中升腾着一股火,特别是看到这些人表情后,更甚。
她觉得自己出银子养了一群废物,宅子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一个个竟然都是一副懵懂表情。
云安知道自己绝对不能发火说不定这宅子里还有细作,正暗戳戳地观察着自己的反应,要是自己乱了还不知会生出什么后果来。
终于,房间里除了云安点名留下来的,其余人都离开了。
最先醒来的是门房,他一睁开眼睛便抱着头直喊痛,云安安静地看着,门房叫完了便跪到云安面前,说道:老爷,宅子里出事了!
嗯,我知道。你说说你都看见什么了?
门房嘶了一声,捂着肿胀的后脑,痛苦地说道:大概申时三四刻吧,小人听到有人敲门门外一个男子的声音说要找老爷您,小人便开了小门出去看,结果那人一拳打在小人的鼻子上,疼的小人睁不开眼,捂着鼻子还没等骂出声就感觉后颈一痛,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那人长什么样子?
三十多岁的男子,留着唇上一撇胡,穿着短打,墨蓝色的。匀称身材,身量六尺有余。
还有呢?是打你鼻子的人顺势敲晕了你,还是在这个时候有人从后面跳下来打晕了你?看见车马了没有?
这小人不知,也并未看到车马。
还有么?
没了。
此事就此封口,若是被我知道你管不住嘴,别怪我不客气!
是是是!老爷请放心,小人口风最严了。门房被云安眼中的凶戾震慑,他还从未见过自家老爷如此,吓得急忙答应。
回去吧,把前后门都锁死了,好好休息。
是,谢老爷。
门房出门和跑过来的周六撞了个满怀,周六跳进来,对云安说道:爷,荟兮和奶娘醒了,在后面说完便又折返回去,大概几个呼吸后周六领着荟兮和奶娘进来了,奶娘的脸上挂着泪痕,荟兮的精神头也不大好,二人的脸都肿了起来,脸上的手印明显。
二人来到云安面前跪下,奶娘掏出绢帕委屈地哭了,荟兮紧咬着下唇,萎靡中透出一丝倔强,没有哭。
云安看到二人的反应,基本将二人的嫌疑排除了,二人的反应很符合各自的性格。
荟兮是自己从烟花巷救出来的姑娘,云安当初看中的就是荟兮读过书,从前在母家时的出身好,还具备不卑不亢的品质,而奶娘是从淟州本地雇的妇人,一家九口都在淟州,不符合细作的条件。
奶娘边哭边说道:二小姐吃了奶正准备睡觉呢,突然有人破门而入,我的身子都被那人给看了去他二话不说就给了我一巴掌,直接把我打蒙了,回过神二小姐已经被他抱到怀里,然后那人用什么东西堵住了我的口鼻,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老爷请你给民妇做主啊,我今后还有什么面目活下去?
云安冷静地答道:报官是不可能报官的,出了这样的事情我也很抱歉,我可以给你一笔银子做补偿,勒令所有人不许提这件事。日后若有机会我会替你讨回公道,但现下我只能为你做这么多了抱歉。
奶娘抽泣着点了点头,说道:老爷花了大价钱请民妇做二小姐的奶娘,我没能照顾好二小姐,请老爷恕罪。
错不在你,你们的力量不在一个档次,我问你那人的样子,你看清楚了吗?
看清了,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子,中等身材,穿着短打,蓝色的!
留胡子了没有?
留了,络腮胡!
云安挑了挑眉,说道:你确定是络腮胡,而不是嘴上一撇胡?
确定,我不会看错的,是络腮胡。
好,最近你依旧待在府里,我先支给你十两银子,差人送到你家里去,给你家人用,关于宅子里的事情,你不许提及半句等原定的约定期满你离开的时候,我再给你一百两作为抚恤金。
谢老爷!
去吧,下去休息,让白大夫给你检查一下。
谢老爷,谢老爷。
云安又把目光投向荟兮,说道:说说吧,我就不和你客套了。
荟兮警惕地看了旁边的周六一眼,云安说道:周六不是外人,你说吧。
是,掳走夫人和由仪的是两个人,奴婢觉得这是一起有预谋,有计划的绑票,参与的人最少有四个,身手奇佳,训练有素。
嗯,门房见到的人和奶娘看见的就不是同一个人,绑架二小姐和夫人很可能是同时进行的,你推断的没错至少有四个人。而且门房和奶娘的形容里,这二人穿的都是蓝色的短打,很有可能是某个组织,帮派或者是故意换成了统一的行头方便行事的。
云安又将目光投向周六,说道:你呢?你是怎么回事儿?
周六惭愧地说道:小人不过是上茅房的功夫,从里头出来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什么意思?
就是小人没有挨打也没有被人蒙住口鼻,只记得是从茅房出来